“我也去!”苏茜挺起胸膛。
“你太显眼了。”拉琪瞥它一眼,“而且狗叫会惊动守卫灵体。”
“那我就悄悄地,像影子一样!”苏茜不服气地甩尾巴。
奥黛丽笑了,揉了揉它的脑袋:“你的心意我懂。但这次,你得留在宅子里。万一有突发情况,你需要保护这里??包括父亲和仆人们的安全。”
苏茜耳朵耷拉下来,却不反驳。它知道,有时候守护比冲锋更重要。
午后,阳光斜照。
奥黛丽换上值夜者制服,披上黑色长袍,胸前挂着银制的独眼徽章。她站在镜前,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触眉心??这是“观众”途径的冥想姿态,能让她迅速进入冷静观察状态。
但今天,她感受到体内有一股陌生的暖流在脉络中游走。那是命运之力的觉醒征兆。每当她集中意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会微微扭曲,仿佛现实本身在为她让路。
“这就是……我的体质?”她喃喃。
“别依赖它。”拉琪蹲在窗台上提醒,“命运之力如同双刃剑。过度使用,会让你逐渐失去‘真实感’??你会觉得一切结果都理所当然,进而忽视努力与风险。最终,你会变成一个冷漠的操纵者,而非有血有肉的人。”
奥黛丽闭上眼,回想昨晚梦境中的钟楼,那由人脸组成的指针,那句“时间已死”的低语。
她明白,真正的敌人不只是外来的邪神,更是内心对力量的贪婪。
值夜者总部位于贝克兰德北区的一座哥特式建筑内,高塔直插云霄,顶端悬浮着一枚永不熄灭的幽蓝火焰??那是“全知之眼”的象征。
会议室内,十二位高阶成员围坐在圆桌旁。气氛凝重。
“三起案件,地点呈三角分布。”一位戴单片眼镜的老者指着地图,“中心点,正是百年前倒塌的‘圣玛丽钟楼’旧址。如今那里建了一座孤儿院。”
“巧合?”有人质疑。
“不。”奥黛丽开口,“我认为这是仪式阵法的雏形。三点构成召唤基座,而孤儿院的孩子们,正处于心智最易被影响的阶段。他们的梦境,正在成为污染的温床。”
众人侧目。
“霍尔小姐,你有何依据?”
“我昨夜经历了一场特殊冥想。”她谨慎措辞,“在梦境中,我见到了一座停滞的钟楼,周围弥漫着黑雾。那景象,与案件报告中的受害者描述高度吻合。”
“冥想?”另一位女性成员冷笑,“我们是在讨论现实威胁,不是神秘学幻想。”
“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读心者”卡尔文,奥黛丽的导师之一。“我刚收到东区分局的心理评估报告:三名凶手在作案时,脑电波呈现出同步化特征,就像……被同一个意识操控。”
会议室一片寂静。
“这意味着集体催眠。”卡尔文继续道,“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两种存在:高阶‘观众’,或是……源自梦境的超自然实体。”
奥黛丽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所以我们必须封锁那片区域。”她说,“暂停孤儿院运作,对所有孩子进行精神净化仪式。”
“没有证据,议会不会批准。”首领模样的男人摇头,“而且,那片地产属于温斯顿公爵??你知道他背后站着谁。”
奥黛丽心头一沉。
温斯顿家族,正是她父亲明面上的政治盟友,暗地里的对手。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放任污染扩散?”她冷声问。
“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危险。”卡尔文叹息,“又或许……他们正期待着某种‘变革’。”
散会后,奥黛丽独自走在回廊中。夕阳透过彩窗,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你在怀疑你父亲?”拉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肩头,声音极轻。
“我不愿怀疑。”奥黛丽望着窗外,“但他最近的行为太反常了。支持铁路法案却又暗中阻挠施工进度;频繁与东方教会接触,却从不透露内容……如果他……”
“他是你父亲。”拉琪打断她,“血脉相连之人,往往最难看清,也最难割舍。但记住,命运圣体的强大之处,不在于预判他人,而在于忠于本心。无论他是否堕落,你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奥黛丽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温暖的力量。
当晚,月色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