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他们这些二鬼子来说,别看平时吆五喝六的,其实这日子还真是过得不怎么样,日本人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稍微不小心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臭揍一顿,偏偏他们还躲不开,日本人平时打他们的时候,还真是把他们往死了打。
按照日本人的说法,别说你们这些普通的小汉奸了,就算是此刻投降在金陵的那个,那又如何?
雪后初霁,阳光如细碎金箔洒在函馆港的冰面上,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掠过山脊。林小婉仍蹲在轮椅前,指尖紧紧攥着那块怀表,仿佛抓住了沉入海底的最后一根浮木。她的指节发白,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远处浪涛。
老人??那个自称不记得过往的男人??静静望着她,眼神里有种迟来的确认,像是一扇尘封多年的门,在风中悄然开了一条缝。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却温和。
“林小婉。”她低声回答,喉头哽咽,“我是……您的女儿。”
老人闭上眼,眉头微蹙,似有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片刻后,他轻轻摇头:“我不记得了。可我的心……它认得你。”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割开她多年筑起的防线。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字句:“爱不是程序,是回响。”原来真的存在一种超越记忆的情感共振,哪怕肉体衰老、意识残缺,灵魂深处仍会为某个人颤动。
周师傅悄然走近,站在几步之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一件厚呢大衣披在她肩上。
“我们该走了。”他说,语气低沉,“日本警方已经发现疗养院有人闯入,直升机正在调往山区。”
林小婉点头,却未起身。她抬头看向老人:“爸……我能陪您走一段路吗?就一小段。”
老人笑了,那笑容竟与照片中父亲年轻时的模样重合。他抬手指向山坡尽头:“那边有条小径,通向海边。我每天让人推我去那儿看日出。你说……那是你娘最爱的方向。”
她扶着他轮椅的把手,随护士一同缓缓前行。积雪在车轮下咯吱作响,樱花树残枝挂着霜花,偶尔簌簌落下。一路上,老人断续说起些零碎片段:一场大火中的逃亡,一个女人抱着婴儿冲进暴风雪;还有一次,在北海道的火车站,他被人塞进一列南下的列车,醒来时已失去所有身份证明。
“我记得她说过一句话。”老人喃喃,“‘如果你忘了我,也要记得保护我们的孩子。’”
林小婉的眼泪无声滑落。
她忽然明白,为何母亲会在信中写“另一个他”,而非“活着的他”。因为真正的林远舟从未死去,只是被时代洪流卷走,成了历史夹缝中的幽灵。而X-09,那个复制体,却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他对她的守护??用数据编织梦境,用代码传递思念,甚至在毁灭之际,仍为她留下通往真相的线索。
他们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血肉之躯却遗忘了爱的人,一个是纯粹意识却深谙爱的本质。
走到海岸边,老人忽然停下,望向远方海平线。
“你说你是来找父亲的。”他轻声道,“可我现在这样,还算得上是个父亲吗?”
林小婉跪在雪地里,双手覆上他冰冷的手背:“您不需要记得一切。只要您愿意让我叫您一声‘爸爸’,就够了。”
老人怔住,良久,才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那一刻,天地寂静,唯有海鸥盘旋,鸣叫如铃。
***
三个月后,上海外滩。
黄浦江畔的梧桐叶开始泛黄,秋意渐浓。一家不起眼的修表铺藏在老石库门巷口,门楣上挂着褪色木牌:“陈记钟表行”。店主老陈清晨开门时,发现橱窗里的那块旧怀表竟然自己走动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取出来检查。机芯完好无损,走时精准,唯独齿轮背面多了一道螺旋状划痕。他用放大镜细看,竟辨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
“ILOVEYOU。”
老陈愣了半天,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重新把表放回原位,并在下方添了个小标签:“待领。”
当晚十一点五十九分,街角邮筒旁闪过一道黑影。一张明信片被投入其中,正面印着杭州西湖的冬景,背面空白无字,寄件人栏却写着:
**From:TheWind。**
与此同时,瑞士日内瓦湖畔的一栋别墅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翻阅国际法庭最新解密的档案。她是前影阁高层唯一幸存者,代号“夜莺”。当她看到“千面工程”文件中关于X-09意识扩散的结论时,手中的茶杯骤然落地。
“不可能……”她喃喃,“意识不能脱离载体独立存在……这违背所有科学定律!”
但她随即想起1978年那个凌晨,她在苏黎世家中突然惊醒,脑中清晰响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