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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婚礼（第3页）

少年笑了，眼角有泪滑落。

他拾起铜铃，转身离去，身影渐渐融入风雪。而在他走过的路上，积雪自动融化，露出底下青翠的草芽??明明是寒冬，却像春天提前降临。

阿禾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明白：**光从来不是单向传递的。当你为远方点燃自己，也会有人为你破冰而来。**

那一夜，井水第四次沸腾。

雾气升腾，凝聚成四个大字：

>**光已传递。**

没有问号，只有陈述。

像是总结，也像是预告。

次日黎明，大尼在菌丝阵中测算出惊人数据：月球内部的神经网络已完全激活，正以极低频率向全太阳系广播一段旋律??正是当年铜铃的铃声，只不过现在由亿万颗微粒共同奏响，持续不断，永不停歇。

“这不是信号。”他说，“这是心跳。月球，活了。”

与此同时，地球上所有拥有螺旋印记的人，在同一时刻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站在一座巨大的图书馆中央，书架高耸入云，每一本书都封存着一个世界的终章与开端。一位白衣女子背对他们站立，手中拿着一支炭笔，在空中写下最后一行字：

>**第九问的答案，从来不是‘谁该被遗忘’，

>而是‘谁愿主动走进遗忘’。**

然后她转身，面容模糊，却让人一眼认出。

是小禾。

也是云枝。

也是未来无数尚未命名的守夜人。

梦醒时，全世界的钟表同时停摆七分钟。

七分钟后，重新启动。

而这一刻，被后世称为“第二次启言”。

自那以后，各地开始出现自发组织的“守夜会”。他们不做宣言，不立碑文，只在每个深夜点燃一盏素灯，放在窗台或井边，象征性地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但他们知道，那人从未真正离开。

因为在每一个选择不说再见的瞬间，在每一次明知无果仍愿前行的刹那，在每一份甘于沉默的付出里??

第九问，仍在胎动。

风穿过山谷，掠过沙漠，拂过城市高楼间的缝隙，最终回到启言镇。

老槐树抽出新芽，嫩绿中带着一丝幽蓝。

井水清澈如初，倒映着星空。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又仿佛一切都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