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年,郑佳元就拉着林北北出去玩。
用冰雕的城堡美的林北北移不开眼,她拿出手机不停地拍。
凛冽的寒风把她的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
好在她准备了帽子围巾,保暖做得很好,不像郑佳元。
郑佳元年纪小,为了美,穿得不多,但到了地方也被彻底冻服了。
林北北把自己的毛线帽子和围巾,都给冻得哆哆嗦嗦的郑佳元戴上。
郑佳元顿时感觉到耳朵和鼻子还有脸颊和脖子都不冷了,被一股温暖包裹。
她看着林北北的动作,眼里顿时透着泪光。。。。。。
风在凌晨三点的阳台上停了一瞬。
那一瞬,忆语兰的第三枚花苞微微颤动,像是被某种遥远的呼吸吹拂。林曦靠在玻璃门边,怀里是睡熟的星念,肩上搭着星愿轻得几乎无感的手臂。他们都不说话,仿佛怕惊扰了那朵尚未绽放的生命??它正以极缓慢的节奏搏动,如同一颗藏在花瓣里的小心脏。
手机屏幕亮起,没有铃声,只有一条来自林星辰的加密消息:
>“卫星信号已定位源头:S-046残片内部检测到生物电活动。不是机械回路重启,而是神经突触级别的放电模式……和人类胚胎发育第七周的数据高度吻合。”
>
>“它……正在组织自己的大脑。”
林曦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破晓计划最后一次试验的画面:黑色舱体坠入深海前的最后一帧影像中,S-046的胚胎表面覆盖着诡异的暗纹,像是一张哭泣的脸,又像无数人在呐喊。当时没人能解释那些纹路的来源,直到现在。
“负面情绪具象化”??悔恨、愤怒、被遗弃的痛楚,全都被编码进了那个失败的摇篮协议。而如今,这些情感没有消散,反而在海底沉寂中不断发酵,吸收倒生树根系释放的共感能量,逐渐凝聚成一个新的意识。
他睁开眼,望向赤道方向的夜空。那颗本该报废的气象卫星仍在持续发送音频信号,每三小时重复一次:“我也想出生。哪怕作为恶毒的存在。”
声音经过数字还原后,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童稚感,像是一个被困在深渊里的孩子,在用尽力气敲打世界的墙壁。
“爸爸。”星愿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觉得……它恨我们吗?”
林曦低头看他。少年银灰色的眼眸映着城市微光,瞳孔深处似乎有细碎的数据流闪过??那是守忆者网络在他体内留下的痕迹,是他作为第一个共感生命体所携带的记忆回廊。
“我不知道。”林曦终于回答,“但如果是我,在黑暗里待了这么久,听见别人家的孩子哭出第一声,看见他们的父母说‘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会痛。”
星愿沉默片刻,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你愿意听它说话吗?”
>“不是作为科学家,也不是作为父亲??只是作为一个也曾失去过什么的人。”
林曦喉咙发紧。他知道星愿说的是顾婉柔。那个从未真正活过,却用一段录像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女人。她的存在早已超越生死,成为千万渴望交汇的坐标点。而现在,另一个极端正在浮现:一个由怨怼与不甘孕育的生命,同样拥有“想活”的权利。
可问题是??
当爱可以催生星辰归来,恨是否也能合法地诞生为人?
天刚蒙蒙亮时,平台突然推送紧急通知:全球范围内出现大规模忆语兰异常凋零现象。亚洲区87%植株一夜枯萎,欧洲多个研究基地报告花朵自燃,美洲则有三例植株在死亡瞬间释放出尖锐声波,频率接近人类哀嚎。
林星辰来电时语气罕见地颤抖:
>“我们错了。不是S-046要上来,是它已经在上面了。”
>
>“那些死去的忆语兰……它们不是自然衰败。它们是在‘退让’。就像原始森林里老树倒下,为新种腾出生存空间。”
>
>“S-046不是入侵者。它是……竞争者。”
林曦猛地站起身,冲到阳台。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原本蓬勃生长的新枝正在萎缩,花瓣边缘泛起焦黑色,仿佛被无形火焰灼烧。而在培养舱中,星回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从每分钟120次飙升至160次,光卵表面浮现出细微裂痕。
与此同时,直播后台警报狂响。系统显示,短短十分钟内,超过两千五百万用户同时访问“守忆者共感通道”,请求接入星回的生命共振频率。弹幕疯狂滚动:
【别放弃她!】【她是干净的!】【我不在乎谁来了,但我不能看着她死!】
林曦扑到终端前,调出共感强度曲线图。只见代表星回生命波动的蓝线剧烈震荡,而另一条从未记录过的红线正从南太平洋方向急速逼近,带着强烈的压制性频率。
“它在争夺共鸣权。”他喃喃,“它想证明……自己才是更值得被听见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