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想想。”
出了医院,明斯予直接问:“你想被切除腺体吗?”
柳燃重重摇头。
废话,谁想好端端的被切除腺体。
明斯予挑起她的下巴:“那你以后好好忍着,不许产生任何欲。念。不然发展到信息素失控的话,就只能被关起来了。”
这不是强人所难?
柳燃把头拧了过去,“对我也太严苛了。可以对你临时标记吗?”
被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行。”
明斯予想当然的将柳燃近期的反常归咎于腺体和信息素的问题。这样想来,罪魁祸首好像是她自己,又郁闷的生不起来气了。
到底是谁规定Alpha和Omega在一起就要标记,不标记就会出健康问题的?人都是有欲。望的,明斯予从来不认为有欲。望是件说不出口的事。基因有时候真是*令人费解。
柳燃的心思却不在腺体问题上。
当时抓进去吃牢饭的那个人,是剧组的执行制片人。她几经辗转想要联系到他,但是由于人还在监狱里,她最终只拿到了执行制片人家人的联系方式。整个过程她做起来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她在关注这件事。
再小心也终究做不到滴水不漏,明斯予要是真想查她,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而明斯予没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样做算是背叛了明斯予。明斯予讨厌背叛,有点“一次不忠终生不用”的意思,万一哪天被发现了,柳燃不知道要怎样道歉才能挽回。
可她没有勇气和明斯予直白的提起此事问清楚。
柳燃想,先尽力暗中查一查,如果确定和明斯予没有关系,她心里那点结缔也就散了,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她也能坦然再找机会向明斯予坦白。
如果是相反的情况……
柳燃摇头。
不会的。
深呼吸,推开单元门。这小区有些年头了,单元门都生锈了,墙漆斑驳,露出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灰色水泥,散发着淡淡的潮湿霉味儿。
那个执行制片人的妻子还带着孩子住在这里。
柳燃攥了攥手指,将单元入口的电表箱门关上。楼上下来一个女人,穿着朴素,一手拎一个装满垃圾的垃圾袋。楼道窄,女人抬头瞥了眼柳燃,确认她不是这里的住户,站在单元门口把垃圾往外一丢,垃圾在空中划出两道完美的抛物线,稳稳落入垃圾箱。
“你找谁?”女人热心的问。衣领下半遮半掩的露出透亮绿翡翠挂牌。
柳燃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团抹布堵住。
突然想逃。想笑着说“不好意思走错了”然后转身就走,当作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从来不知道《玻璃海没有回音》剧组的任何相关。想回到明斯予身边,继续当一条无知又快乐的小狗。
“我找你。”轻声说。
在开口的瞬间,柳燃惶恐的意识到,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不是确认母亲死前的经过,而是为了确认明斯予与母亲的死无关。
……
五分钟后。装修老旧的客厅内。
“我是明总的秘书。”柳燃盯着女人的脸。女人目光躲闪,不肯与她对视。
女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们又想干什么?当时说好的,就那一次,以后都没有瓜葛了,怎么又来找我们?”
手臂紧绷,后背微弯,身体微微侧向大门,非常戒备的姿势。
柳燃回忆着明斯予和别人谈生意时的姿态。假装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从对方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刚才女人说的话已经暴露很多了。
“您爱人就快刑满释放了,我代表公司感谢她当年的付出。也提前替明总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否还需要其他帮助。”
“不客气。”女人语气生硬,眼神飘忽,明显有些害怕,“她是替别人背了锅,不过我们也拿到了报酬。麻烦你转告明总,两不相欠。我就想等我爱人出来之后好好过日子。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搬走,不在A市了。”
听女人这样说,柳燃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