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安庆见赵承平半天没说话,试探地喊了他一声,“奴才担心那个宋六斤会扛不住镇京司的酷刑,将您给供出来,那就不好了。”
“无妨。”赵承平神色未改,他看了看漏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永远闭嘴了。”
太阳快下山时,镇京司里终于有消息了。
“大人,属下们已经将今早出宫的太监全部调查完毕,并未有人行至宋六斤的住处附近。”
徐锐眉毛一挑,“如此,看来还真不是太监。”
说着,他转头看向林端,“林指挥使,这条线算是断了,你说说看,下一步该从何处入手?”
“下官失策。”林端行礼道,“既然如此,下官觉得,那名通知宋六斤销毁踏雪痕的人应当是精通伪音之术,或许……”
“不好了!总领大人不好了!”林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匆匆闯进来的朱衣卫给打断了。
“怎么回事?”徐锐立刻起身。
“大人,宋六斤他……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会这样?”徐锐眉头一皱,“不是让你们看好他,防止他自尽吗?”
“大人的吩咐,属下们当然严格执行。可是宋六斤根本就不是自尽而亡,而是突然毒发暴毙的。”朱衣卫道。
“三名狱卒亲眼看到他毒发,当场就叫了郎中,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半盏茶的功夫宋六斤就死透了。”
“看来……对方早就准备。”徐锐跌坐回椅子上,喃喃道,“还是疏忽了。”
想来是指使宋六斤的那人给他提前服用了毒药,若是没有按时吃下解药,谁都救不了。
如今大概是已经过了吃解药的最后时间,才会如此。
徐锐懊悔不已,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这种可能呢?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问道:“他是被哪种毒毒死的,可有查清楚?”
“寒蝉露。”朱衣卫回道。
果然如此。
徐锐冷笑一声,寒蝉露这种药无色无味,服用后必须每隔两天服用一次解药,直到服用过第十次才算彻底解毒。
这期间只要两次服用解药间隔超过两天,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中毒之人毒发时全身麻痹,宛如秋蝉断鸣,故而得此名。
宋六斤一死,死无对证,但是金陵城中关于白脚印的流言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越传越邪乎。
有人说那猫妖为何在皇城周围转了好几圈?肯定是在想办法对皇城里的人做些什么。
甚至有可能想要趁乱夺取皇位!
这些流言像疫病一样迅速扩散到了金陵城的每个角落,就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都听说了。
这天休沐日,傅彦在院中修剪那些肆无忌惮生长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