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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瑛躺在床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药瓶滚落床头柜的声音。她刚吃完退烧药,额头贴着冰凉的退热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漂浮在一片没有边际的海里。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尹云晖:你在吗?】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然后,她慢慢抬起手,点了进去。
【在。】
回复只有这一个字。
【我听说你发烧了……抱歉,昨晚没接到电话。】
她看着这条消息,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听说”?不是“知道”,不是“关心”,而是“听说”。他是从别人嘴里才知道她病了,就像一场无关紧要的八卦新闻。
【没关系,已经好多了。】
【真的吗?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她盯着这句话,指尖微微发抖。
如果是在三天前,看到这句话她会立刻坐起身整理房间,换上最干净的衣服,甚至喷一点香水。她会假装自己很好,只为让他留下一句“你气色不错”。
但现在,她只想问一句:
【你现在在哪里?】
对方沉默了几秒。
【在公司楼下,可以过去吗?】
她望着天花板,轻声说:“不用了。”
然后打出三个字:
【别来了。】
发送之后,她把手机反扣在胸口,闭上眼睛,任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进耳后。
她不是不痛,而是终于明白??有些等待,注定不会有回响;有些人,早就走远了。
门铃突然响了。
她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可铃声又响了一遍,清脆而固执。
员瑛挣扎着起身,披上外套,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她看见尹云晖站在门外,手里拎着早餐袋,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脸上写满了焦急。
她没开门。
“员瑛!”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喘息,“我知道我错了,让我进来好不好?我就说几句话。”
她靠在门后,一句话也没说。
“我知道最近是我不好……但我真的在乎你!我只是……太忙了,压力太大了,有时候顾不上……”他的声音低下去,“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员瑛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板,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鸟。
“那你昨天晚上,在跟谁过纪念日?”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锋利。
门外瞬间安静。
过了很久,尹云晖才低声说:“那是……公司安排的饭局。知珉的新综艺需要男嘉宾,我只是配合宣传……蛋糕是工作人员随便订的,上面的字也不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