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缝针。”
“几针?”
“十针左右。不能碰水。”
“好。”
——
“昆西女士,可以进去了。”
“昆西……唔……”
“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之前没听过这个名字用在女孩身上。”
“那叫这个名字的男孩更多?”
“唔……也不是,一个医疗器械品牌名就叫昆西……噢,还有一种农具。”
“……”
“你听得很清楚,左耳估计已经慢慢恢复了。”
“对,比之前更清晰了。”
“这是个好迹象。”
——
“左肩惯性脱臼,最好把整只胳膊吊起来,先固定一个月,你之后要小心使用它,。”
“好的。”
“肋骨静养,不能剧烈动作,不要激动,多平躺……呼吸痛吗?”
“不痛。吞咽会痛。”
“就当借机减肥吧。”
“……好的。”
我的左手上了绷带,前臂被吊起来悬在胸前。今天的天气很晴朗,翠绿的植被和明亮的黄色系建筑总是能愉悦眼球。
走出医院时,温凉而柔和的风迎面拂来,空气里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我走下台阶,小心控制着手臂的晃动,一般人都不愿意靠我太近,吊起的手臂仿佛风险警示,一路畅通无阻。这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快乐。
“这可真是久违的味道。”海蒂驾车在小巷的转角处等我。
“是啊。”我笑道。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对阿罗说——”我热情而呆滞着看着快速滑过的街景,吐字道:
“我要惩戒,我要复仇,我要对敌人发动一场战争,我要用人类的状态和过去人类的一切告别。”
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一遍一遍的在头脑里循环滚动,打造出歌舞厅招牌绚烂的大字效果,让我的想法在阿罗的眼前浮夸地播放。
海蒂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她一眼。这么说出来让我很尴尬。当然,也让她错愕。
我对她笑了笑,这并不是全部,我不知道阿罗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他后来用空泛而癫狂的眼神盯了我一秒、两秒,然后突然灿烂地裂开嘴唇,“噢,为什么不呢,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等待,亲爱的,昆西。”
现在想起来,最近我的名字被叫得太多次,直至令我产生了陌生感,昆西,这个名字代表了我的形象,昆西,我叫昆西,这种感觉很怪异。
这个名字,没有强烈的性别特质,适用于男性,也适用于女性,也可以用作命名一座小镇……非常摇摆,好像可以被随意挤压的面团,适合被填进任意一种模具。从阿罗或凯厄斯的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时,又显得我非常危险。
“昆西——你能找到的最好的收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