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跟朕谈收復失地是吧?
十万斤铅,就是五十吨,而且是每年五十吨,对高丽这样的小国来说,並且在目前古代的冶炼技术下,自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中国自己当然也有铅矿,但大多分布在云南、两广、甘肃、湖南等地,这其中云南、甘肃和两广暂时还未收回,唯一方便开採的就是湖南。
辽东当然也有,比如大明和高丽两国边境的明占区就有大型铅锌矿,但辽东人口太少,现在又没什么机械,开採全靠人力,辽东根本无法承担这种任务。
再说铅还是有毒之物,尤其是铅的冶炼,铅蒸汽闻多了可是真会损伤神经,让人变傻的,现在明明有机会从高丽白嫖,鲁锦当然不会祸害自己人,能让高丽出人出力帮他采铅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一旁跪著的廉悌臣闻言,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鲁锦刚刚索要了两万匹战马,还要之后每年再贡六千匹,现在又狮子大开口,索要每年十万斤铅,看这个架势,如果不答应的话,称臣册封这个事很可能就办不成了,难道真要与大明翻脸?
可是想了想高丽如今內忧外困的情况,实在是不宜再与大明这样一个强邻结仇,如果说倭寇还只是疥癣之疾,那他们旁边的大明,可是真有能力將高丽灭国的!別的不说,只那辽东的二十万精锐明军扑过来,便不是高丽能轻易承受的。
更何况如今双城总管府也还在大明手中,如果明军真的要决意攻打高丽,隨时能从半岛东海岸突入高丽京畿腹地,一旦让明军突入腹心,不说高丽会不会亡国,起码最富庶的京畿地区被大明祸害一通是免不了的,这样的损失若是多来几下,那高丽是真承受不住。
遥想近百年前,蒙古征服高丽是怎么做的?那可是九征高丽啊!九征!
每次蒙古大军来了啥也不干,就是屠城,抢女人,抢財货,然后他们也不占地,根本不跟高丽打城池攻防战,完全是抢完杀完就走,蒙古大军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全是一片白地。
如此这般九次之后,高丽被打的服服帖帖,任谁也承受不住这种钝刀子剌肉,上一次的伤口还没长好,就又给你捅一刀放血,高丽是真的被打怕了,他们可真不希望这个新崛起的大明再像这样给他们来一次。
想到此处,廉悌臣顿时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了两句『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然后便转变了思路。
就鲁锦现在展现的这个霸道的作风,这些东西不给是不行了,不过这些东西可以给,但高丽的核心诉求也要儘量实现才行,如果能用这些代价,来换取一两个对高丽有利的条件,也並非完全不能谈。
思及至此,廉悌臣这才抬头说道,“上国要扫荡元虏残寇,需要铅料打造火器,下国自然有义务帮上国分担一二,若是陛下所言非虚,高丽真有两座大铅矿的话,一年十万斤铅也並非不可。
“小臣回国后定会稟明国君,说明其中利害,想来吾主定不会拒绝。”
鲁锦闻言神色间顿时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只是一转而逝,这才点头满意道,“如此甚好,朕就知道,高丽一定是深明大义,真心与大明一道抗元的。”
“陛下圣明!”见鲁锦终於点头,廉悌臣顿时心中鬆了口气,然后又主动问道,“那不知陛下对下国小邦可还有什么要求?”
鲁锦眼中惊异之色更甚,这廉悌臣是什么情况,莫非是个m体质?还被虐上癮了???
但是白嫖的机会不可多得,既然廉悌臣主动问起要求,这可就不能怪鲁锦心狠手黑了。
他当即再次拿起那封国书,看著上面的贡品清单淡淡的说道,“朕看这贡品清单中,还有二百名高丽贡女?”
廉悌臣闻言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可隨即又咬牙说道,“確有此事。”
鲁锦这才把清单放到一边,再次大义凛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两百名贡女,实在是鸡肋的很,朕又不缺女人伺候,你们弄这二百女子来有什么用?”
廉悌臣闻言顿时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鲁锦,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居然还有嫌多的?难不成要把那两百贡女退回来不成?
然而下一刻,听到鲁锦的下一句话,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並险些再次吐出一口老血来。
“朕这里不缺女子伺候,但前线抗元戍边的士卒却颇为辛苦,他们当中还有许多人尚未成家,连个浣洗衣物,嘘寒问暖的妻子都没有,高丽既然能將女子作为贡品献给上国,想来也不忍看著那些抗元的志士孤苦伶仃吧,尔等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廉悌臣闻言顿时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如果说两万匹马,十万斤铅,还比较容易实现的话,可给塞北的几十万明军,一人配一个妻子,那岂不是要几十万名女子?这就是把高丽打死,他们也弄不来这么多女人啊。
“陛下!非是下国不愿意给,而是大明几十万天兵,高丽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若是在国內强征女子上贡,不说难以做到,真要是传出去,恐也有伤上国的顏面,还望陛下三思啊!”
鲁锦闻言当即点了点头,“朕当然知道,不过朕不是也没说要给每个士卒都配一个女子吗?你放心,朕肯定是不会让尔等为难的。
“不如这样,两万名贡女如何?”
廉悌臣顿时睁大了眼睛,刚想要开口,只是还不等他出声,就听鲁锦再次说道,“就这么定了,你放心,朕肯定不会让尔等为难的,贡女之事,仅此一次,朕今后绝不会再次要求。”
廉悌臣闻言,这才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多谢陛下体谅,小臣回去后定会稟明国君,儘量满足陛下的要求,以示我高丽与大明共同抗元之诚意!”
鲁锦当即满意道,“如此甚好,高丽对大明如此忠心耿耿,足见王顓拳拳报国之心,这要是不给他封个亲王,恐怕还委屈了他。
“这样,你此次回去,朕就派出册封的使者跟你一起回国,儘快將册封事宜敲定如何?也省的夜长梦多。”
见鲁锦终於鬆了口,廉悌臣这才鬆了口气,当即叩拜道,“小臣替国主多谢陛下恩典。”
“嗯,廉先生也远来辛苦,此间事既已商定,不如先回馆舍歇息,等朕安排完册封使团,立刻就隨先生归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