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歇两口气,赵时余挪了挪,又到边上趴着,缩进被子中,露出大半个单薄的背。她们的手抓在一块儿,很久都不分开,累了也抓着不放。
这时酒店里外都清净了下来,凌晨一点多,万籁俱寂。
赵时余缓了缓,眨了两下眼睛,倒在枕头上,偏头望着温允,怔怔的,反应变得慢了。
天花板被暖色的淡黄熏染,充斥着温情,先前喷的香水这时还能闻到味,混杂着湿热,萦绕在鼻尖。
那种气味从赵时余一个人身上,传到温允那里,现在两个人都有了,开始分不清彼此。
偏偏头,赵时余望着温允,伸手碰碰她的脸,为其拂开脖子上缠的发丝。温允更是一动不动,平躺朝上,呼吸起伏挺大,还没彻底平复。
当对方的指尖挨上来,下意识的,温允往她掌心里靠近,贴着她的手,她的胳膊。
“累么?”赵时余小声问。
温允只眨了下眼,回答不言而喻。
“要不要洗一下?”
“要……”
“等会儿去。”
“行。”
抱抱温允,搂着人进怀中,赵时余换了个位置,改成让温允趴自己身上。温允顺势也环住她,蹭她的颈窝,一会儿,温吞地去寻她的唇。
赵时余起先不回应,任由温允亲了会儿自己,一点不主动,等差不多了,再反过来把人后脑勺按住,往下压些。
赵时余喜欢看着温允,视线掉下去就不移开,温允的昏黄灯光下显得比往常更惹眼动人,带着一股不清不明的劲儿,温允不给看久了,抬手也捂住赵时余的双眼。
“别动,就这样。”赵时余拉下她的手,非要看,“抱着我,不要松开。”
温允只能抱着,一直纵容这人。
躺了二十几分钟才进浴室,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她们在里面又待了一些时间,赵时余不安分,半推半就的,等出来时钟都指向凌晨三点了。
地面到处湿漉漉的,全是水,洗漱用品那些都被弄乱了,一片狼藉。
到后面温允是被抱着回床上,赵时余这时候晓得有点过了,倒要起脸来了,回去就把头埋温允身前。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歇一歇,歇够了再继续消磨时间,没完没了的。
到天际泛出鱼肚白之际,她们才倒下去睡了一回,得亏房间连订了两晚上,否则白天起不来退房都困难。
赵时余黏人,睡觉都不老实,勾着温允睡,像块牛皮糖,粘上了就甩不掉。
窗帘拉上了遮光性特好,白天也像夜里那样,再之后睡得半梦半醒间,赵时余抓着温允的手往被子里拉了些,又做了点别的。
接下来的一天都是在床上睡觉度过,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起来,吃饭全靠点外卖。
赵时余心眼子奇多,早一天就订好了今天吃什么,挑哪家店,哪个点送上来,全都算妥了的。唯一失算的是午饭送上楼的时间早了些,十二点半就送到了,结果她们还没睡醒,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饭自然是没吃,搁门口放凉了才拿进来。
白天补觉,晚上又精神十足,两人作息颠倒得彻底,赵时余矫情,又不是温允拿她怎样,她瘫床上大有不认账的架势,翻来覆去地扭动,这会儿倒是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心口跳动得厉害,久久平静不了。
“以后你跑不了了,得对我负责一辈子。”这人再次搬出老掉牙的那一套,好像是温允对她吃干抹净了一样。
温允问:“我跑哪儿去?”
“我也会对你负责的。”赵时余认真说,“之前是,现在也是。”
温允捏捏她的耳朵尖:“少贫。”
赵时余笑笑,依旧趴着,下巴枕手臂上,半转身盯着温允,看不够似的。温允蒙她的眼睛,被看一天了都,手刚伸过去,很快传来湿润感,察觉到她在做什么,温允想要收回手,可惜晚了半步,赵时余攥住她的手腕,不给收回去。
五个手指头挨着咬一遍,赵时余属狗的,牙齿发痒,温允愣了愣,好笑地用脚抵了抵,作势要轻轻地踹她一下,其实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用力,结果下一秒手被松开,脚踝被对方抓住。
赵时余烦人的毛病发作,狠狠拉一道,温允没防备立马摔回床上,几番挣扎也逃不出她的钳制。
尖齿落到脚踝那里,轻轻的,又是一口。温允瞬间僵住,随即更使力地挣动,挣扎出来后整个人简直红了个彻底,被吓到了。
赵时余说:“你好敏感,干嘛,这么怕。”
温允闷了好一会儿,柔声说:“脏。”
“不脏呀,我又没干啥,再说了,昨晚你身上我哪儿没有……”赵时余口不择言,什么都能讲,温允受不了赶紧捂她嘴巴,不给说下去的机会。
赵时余不明所以,反手又欲抓她的小腿,打算故技重施。温允这下快一步回过神,朝被子里缩了缩,不敢再给可趁之机,又羞又愤地拿起枕头扔过去,忍不住嗔骂她一声:“你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