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拿着那汤婆子走向床前时,江箐瑶又将铜镜推了推,调整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背后的白隐。
他像个下人似的,开始给江箐瑶铺被。
铺好被,又将那汤婆子塞到了被褥里。
江箐瑶挑眉撇嘴,暗暗笑了一下。
算他有心,她没吩咐到的事竟也想到了。
加上白隐帮着解决了镇西大将军的事儿,江箐瑶这几日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连带着磋磨也跟着少了许多。
待床铺好后,白隐又另捧着一床被褥,去了矮榻。
江箐瑶在镜子里剜了他一眼,冷声道:“床那么大,汤婆子那么小,塞了有什么用,办事不利,罚你给我暖床。”
白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唇线一弯,笑意就蹿到了眼尾。
可在转身的那刹那间,他又恢复了那张卑微的苦相脸。
然后低眉顺眼地同江箐瑶道了声“是”。
待白隐在被窝里暖了一会儿,江箐瑶缓缓起身。
熄了屋内的烛火,放下窗前的帐幔,她掀起被子,也在床榻上躺下。
只是她头枕着这边,白隐的头枕在她的脚边。
温热的大手抚上冰凉的玉足,摩挲了几下,将其搂进了怀里,正是暖床丫头们该做的事。
江箐瑶闭眼枕在这头,竟觉得那胸膛比汤婆子还要热乎。
难以言说的情愫就这样在帐内安静地流淌,又在渐渐升温的空气里酝酿发酵,然后爱意膨胀,却又恨意滂沱。
沉静被江箐瑶打破,她懒声提醒白隐,同时也是在提醒着自己。
“别以为你这次帮了我们江家我就会原谅你。”
“嫁人,我还是要照常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