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境主一听,面色立马就沉了下去:“只有我和甲境的几个长老知道。”
“那长老们可知道传送阵如何开启?”
甲境主摇头:“据我所知,应该是不知道,但也难保……”
甲境主欲言又止,有人急着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先祖为了以防万一,并未留下过开阵之法,这传送阵要将人传到何处,我们这些后人也未可知。但是长老们的家族世代守护甲境,或许能知道,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
“您可是甲境主,他们怎么会不告诉你——”这位急性子侍者想到了什么,骤然讲话止住。
其他人也和他想到了同样的地方。
若是有长老与外人勾结,那自然不会告诉其他人启阵之法。
不过显然甲境主还有另一层意思:“我虽然是甲境主,但我太没用了,或许始终没能达到长老们心中的标准罢。”
鹤发年轻人一脸落寞,又似有委屈。
看来这甲境内部似有龃龉,他此情此态看得旁边的使者们欲言又止,不知该出声安慰还是刨根问底。
此时时愉清凌凌开口了:“若他们的目的是禁地中的阵法,那么弑魔兵攻打甲境的意义也明显了,也就是说,就算他们已经知道了启阵之法,也得占领了甲境之后才能利用它。”
接着她看向甲境主:“而幸亏甲境主向我们求援,才让他们的计划不能得逞。”
甲境主郑重其事地点头。
“但夺取甲境失败后他们又放异火是为什么?”有人发问。
众人沉凝,空气凝滞。
半晌才有个不确定的声音道:“难道是为了毁尸灭迹?”
“他们已经对禁地动了手脚!”
“银面人定是料定了我们会对异火毫无办法才,毕竟战场上——”那人说到一半止住,看了眼时愉,改口道,“但好在我们现在有了隐尊。”
甲境主对隐尊拱手:“还请隐尊大人,继续帮忙清除异火。”
*
禁地之外。
异火被隐尊逐渐从禁地吸入掌中,时愉照例带着笙童子站在他身后。
他们隔着一小段距离,时愉小声与笙童子说这话。
她似随口一提:“听说你们甲境还有几位长老?我们怎么进甲境都没见过他们?”
笙童子晃着脑袋:“我也不知。只听说,各位长老各有事缠身,于是便暂时将境中事务都交给境主打理。”
“又或许是因为这次大战还未缓过神来吧,听闻战时几位长老急火攻心差点——尤其是还有明诀长老的战死……”提起这次战斗,笙童子语气变得有些哀伤。
联想到此前甲境主告诉她的话,时愉想这位明诀长老大概就是在大会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使者了。
“你再同我说说甲境这几位长老分别如何吧,这样日后我要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也好办。”
笙童子这孩子向来话多,后来都不需要时愉问他就叽里呱啦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待到隐尊收服完今日份的异火才悻悻停住。
时愉看了一眼已经灭了大半的异火:“好了?”
“嗯。”
“好。”时愉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走出几步才发觉自己似乎太随意,于是急忙转过去刚想招呼一句结果就发现隐尊早就已经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隐尊也看到了她的突然回头,时愉尴尬地咳了一声,找了句话说:“我现在要去甲境的练武场,隐尊大人可要小笙引路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