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姑娘没藏我这里。”
“嗯。”
“我知道。”
“我是想见你。”
她说不过他:“……那你现在见到了,快回去吧。”
冷翠烛不理睬尹渊,回书桌前翻看账单。
那账单记录的就是这几天采买物品所花的钱,林林总总有三页,她翻来覆去地看了七遍,确认无误后收进匣子。
正欲起身,一只手伸过来,当她面拿起桌上信封。
“你怎么想拿就拿?”她蹙眉嗔怪,去抢男人手中信封。
尹渊身子一侧躲开,拆开信封,面无表情地扫一眼,而后如临大敌般捏住信纸。
冷翠烛这才瞧见那封信,就是前几日陈浔写给她的那封。
尹渊看的是没密语的那一面。
“……什么意思?”
“我与陈大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写信问候我也不行吗?”
她紧接着说:“快点把信还给我。”
“寻常问候,为何如此紧张?”
她死鸭子嘴硬::“我哪里紧张了?我没在紧张。”
她反咬一口:“反倒是你,一直紧张兮兮。”
“……”男人捏紧信纸,将其上笔迹扫了一遍又一遍。
她就杵着,惶惶注视信纸背面若隐若现的密语。
盐场的事,若是被尹渊知晓可不得了,万一一气之下将她抓进牢里,将陈浔搞垮,将盐场给一锅端……这么大的事业,说不准会因为她的疏忽毁于一旦!
“别看了……”
男人抬眸,瞟了一眼后又继续扫信纸,手背绷紧,青筋暴起。
她握住男人的手:“别看了嘛。”
另一只手,缓缓探向胸口,悄然挑开:“看这个。”
“……冷翠烛。”男人叫住她。
“又怎么了嘛。”
“他为什么会想念你?你与他做过什么?能让他想念你?”
“你又在算计些什么?”
“我算计?”她面上笑颜陡然消散,“我还能有你会算计?”
“这么怕我算计你,是心虚吗?”她挑眉,笑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算计你,我宁愿与你老死不相往来,都不想再招惹你。”
“陈大人年轻,又事业有成,我算计他,也是情理之中嘛。不像你……”
“够了!”
男人倏然拂袖,长袖扇过她面颊。
她抚过面上红痕,嗤笑道:“我说的一点都没错。”
“大人,你老了,你不会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那么多比你年轻英俊的优秀子弟,你每一个都要去忌恨吗?”
“你不能因为这个把我甩了。”男人眉心拧作一团,“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不依赖我,指望那些贱人给你幸福与欢愉吗?还是指望你自己,用你那是非不分的心在尘世这个染缸里挣扎?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