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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宿敌向我俯首称臣后 > 千里缘二(第2页)

千里缘二(第2页)

假使背遇敌袭,只须立即转身再侧仰躲闪,同时迅猛斜向出剑,待敌手兵器距身一寸,抛剑旋转三周格挡,随后一反常态以左手接剑,挽剑花过半时,择机出剑直取要害。

分毫不谬,即能制胜。

她本身武术精益,再配上这套剑法,往后与夜枭短兵相接时更能多几分胜算。

除了练武,闲暇时千问雪常在书房翻阅淮南各州县志、历年盐引账册的抄本。

若逢午后未时,书房窗户半开,阳光斜斜洒入,冬寒也不再凛冽逼人。

彼时的千问雪褪去了锦服,只着素色棉袍,灰色大氅随意地披在肩上。

她正埋首于书案,眸光沉静,眉目动人。白皙的指尖划过泛黄书页上群蚁排衙般的文字,不时停驻,提笔圈点批注。

霞姿月韵,芝兰玉树,似是工笔画中的走出的倜傥名士。

在书案前,从暖阳和煦到草木镂晖,一晃便是几个时辰。

长久伏案难免疲累,她有时会放下手里的卷宗,闲庭信步走至王府东苑,那里种着从楚地移栽而来的,花盛时满园,葳蕤如春诗。

只有在铜盆清水倒影里,看到自己卸下玉冠后散落的长发,以及发丝间那几缕被利刃削断、异常乌亮却触手枯槁的断发时,指尖传来的异样触感,才让她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名状的惘然。

暴雨在闭府第五日的午后倾盆而至。豆大的雨点猛烈地砸在王府的青瓦上,汇成一片喧嚣的轰鸣。雨水顺着檐角飞流直下,在庭院里激起白茫茫的水雾。

突然,府门方向,那震耳欲聋的雨声中,隐隐夹杂进一种沉闷而持续的、由无数脚步和呼喊汇聚而成的巨大噪音。

起初如远潮低吼,渐渐逼近,变得清晰可辨——那是愤怒的咆哮、绝望的哭喊、尖锐的咒骂,以及沉重的躯体不断冲击府门发出的“哐!哐!”巨响!

“王爷!王爷!”刘衍几乎是撞开书房的门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气息急促。

“不好了!府外……府外聚集了成百上千的盐工盐商!还有……还有许多不明身份的流民!他们……他们喊着‘盐税苛政猛于虎’、‘活不下去了’,要砸开府门,要王爷给个说法!宿州、泗水几处盐场的灶户头子也混杂其中,群情激愤,根本拦不住!府兵……府兵快顶不住了!”

千问雪猛地从地图前抬起头。窗外,那由人潮汇聚而成的、充满破坏力的声浪,穿透雨幕,清晰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来了!

她眼中并无惊惶,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冷静。

左元辰的“香”引燃的火星,终于燎原!这背后推手,绝非寻常盐枭,而是盘踞淮南、与江左冯氏勾连极深的那股势力!他们不仅要借“民变”这把刀毁掉她这个锐王,更要彻底搅乱淮南,让朝廷威严扫地,为他们攫取更大的利益铺路!

她霍然起身,动作快如疾风,玄色的袍袖带起一股冷冽气流。“备马!”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王爷!万万不可!”刘衍急得几乎要跪下,“外面乱成一锅沸粥!刀枪无眼,流矢横飞!您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当从长计议,或等州府兵马……”

“等?”千问雪冷笑一声,打断他,目光如寒星般扫过刘衍惊惶的脸,

“等他们砸开王府大门,将孤‘请’出去?还是等州府那些与盐枭穿一条裤子的兵马,来给孤‘护驾’?”

她大步流星走向门口,语速极快,

“此刻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孤若不现身,这‘畏缩无能、坐视民变’的罪名,明日便会传遍朝野,正中某些人下怀!更坐实了左元辰眼中孤的‘病弱’!

牵马!”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蕴含着一种穿透人心、稳定军心的力量。刘衍被那眼神慑住,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咬牙应道:“是!臣……遵命!”

沉重的王府侧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被数名精壮府兵奋力拉开一道仅容一骑通过的缝隙。门外的喧嚣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熔岩,裹挟着雨水的腥气和人群的汗臭、绝望的怒火,轰然涌入!

千问雪一夹马腹,那匹通体如墨、四蹄踏雪的骏马“踏雪”,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门缝中窜了出去!

眼前景象,堪称人间炼狱。

王府门前宽阔的青石广场,此刻已被人潮彻底淹没。

黑压压一片,尽是褴褛的盐工、面色惶急的盐商,还有更多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的流民。他们像被狂风吹卷的怒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王府府兵勉强结成的单薄防线。

拳头、石块、木棍雨点般砸向府兵的盾牌和身体。愤怒的嘶吼震耳欲聋:

“狗王爷出来!吸血的蛀虫!”

“盐税重如山!活不下去了!砸了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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