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带着阿芙乐尔跑了,跑了一段路,声音又突兀地出现在甘融身后。
“你们……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
甘融看着前面一个万凭栏,听见后面还有一个万凭栏,问尔伏:“你觉不觉得我们遇上鬼打墙了。”
尔伏压低声音:“哪个是真的?万凭栏辨别不了,我们也走不出去。”
甘融冷汗流下来。
她把背篓微微抬起,说:“实际上鬼打墙是周围环境极其相似的情况下才出现的,比如可能有镜子或者同色墙壁……我也不知道。”
她也没把握啊。
前面的万凭栏也站住了,回头说:“别动,我看见很多四肢着地的黑影朝你们过去了,奇怪,明明方向往前,怎么往后面爬呢。”
后面的万凭栏也站住了,做了个回头的动作,没声。
坏掉的门嘎吱嘎吱地响了。
丰都起雾了。
地下传来哭声,先是细细地哭,再是越来越远的呼吼。
很快,大概几秒后这种生灵的哀嚎戛然而止。
刺耳的笑声突兀地长鸣,甘融被突如其来的大叫震得耳鸣,稍微缓过来才意识到那是蛇在塑料袋中的摩擦声。
蛇套着塑料袋朝她过来,甘融一脚踢向低处,骨碌碌滚下去的黑影再次从高处爬过来。
她喊:“阿芙乐尔?”
阿芙乐尔“嗯”了一声,看向她。
前面的阿芙乐尔转的左脸,后面的阿芙乐尔转的也是左脸。
尔伏退后两步,和甘融肩并肩:“杀谁。”
“我感受不到恶意,别轻举妄动。”甘融说,“等下,我好像有点思路了。”
前面的阿芙乐尔说:“你好奇怪,为什么不跟上来。”
后面的阿芙乐尔只是张嘴。
甘融擦了一把汗:“你才奇怪吧。”
万凭栏已经反应过来:“我们现在是不是遇上东西了,让我猜猜,你分不出真实和虚幻了。”
甘融说:“怎么?你有去死的打算?”
“是的。”万凭栏说,“我们是敢死队,你不是早知道了,不拖后腿是人类的共识。”
“我没答应!”甘融无语,“搞什么,你们和我才当几天同事啊,全死了谁证明我刚入职?”
哭声愈发大了,蛇随着哭声,慢慢地苏醒过来。
阿芙乐尔笑起来:“够劲!多活了四天,万凭栏,我原本想我走不出去,就把我还剩的这只眼睛给你。现在真是可惜。”
万凭栏说:“那倒是不用,我死得应该比你早。”
甘融:“喂!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自顾自演苦情剧了,现在不流行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