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序自然意识到了她话里的歧义,可岑银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恍然点头的模样让他晃了神。
和上次追问地点时一样,他并不觉得岑银在撒谎,只是看她这反应,像是也才刚刚想通些什么。
“想到了什么?”
他立刻追问,试图在岑银出神的刹那捕捉她未加掩饰的真相。
不料却未能如愿,岑银只苦苦一笑:“没什么。”
只是平白无故的被扔进来跟你们群纸片人玩生死局,委屈啊!岑银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办,好想摆烂!!
“岑助理,你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靳淮序没有抬头,语气轻淡得像在聊天气。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报告,指尖掠过纸页,发出细微的窸窣声,整个人显得温和又好说话。
可熟知原著的岑银心里门儿清,这个骨子里淬着毒的男人,越是在暴走前,越是显得漫不经心。
这以命为代价的摆烂。
不要也罢!
可总得说些什么,否则这关她很难过啊,死脑快编呐!岑银内心无声尖叫。
下一秒,有个小灯泡无形的在她头顶亮起。
耳边迟迟没有传来声音,靳淮序抬眸瞥去,只见岑银垂着眼,一副自卑又苦楚的模样,娇怯委屈,我见犹怜。
只一眼,他就断定,岑银要开演。
这些年,类似桥段他在沈雨柠那儿早已看得烂熟,甚至有些倦怠。
岑银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正欲说词。
“啪!”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一抬头,便撞进靳淮序阴沉得几乎滴水的眼里。
岑银忍不住蹙眉喊道:“你干什么?”
男人唇角绷得笔直,声音压得低冷:“怎么,以为这两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又得了沈雨柠的几句好话,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敢在我面前蒙混过关,你是把我当傻子耍么?”
腕上力道一寸寸收紧,说不上来是被摁住了哪处关节,岑银只觉得骨头几乎要被捏碎,尖锐的疼痛让她止不住抽气,连呼吸都变得支离破碎。
她发狠地拍打他的手,声音里浸满了湿漉漉的哭腔:“痛啊……真的很痛……”
岑银几乎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将他冷白的手背拍得一片通红,可对方的手就跟焊住了似的,纹丝不动。
她又疼又急,眼泪成串地滚落,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一滴温热的泪水落下,正好滴在他手背上,靳淮序像是被什么刺中般倏地回神。
可眼底戾气未散,他猛地一扯,像是发泄一般,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狠狠甩了出去。
岑银顿时失了支撑,踉跄着朝旁边歪去,晃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右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是要烧起来,她下意识捧住伤处,指尖都在发抖。
场面一时寂静,只剩下她压抑的抽噎。
金秘书站在一旁,虽然不清楚岑银到底瞒了什么,但他看得明白,老板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现在只恨不能和小李变成两盆观赏绿植。
就在这时——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