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川外面张灯结彩,道路的两旁是各式彩带和花灯。
宋舒月和苏喜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对这些美妙的东西发出好或者差点儿的评价。
适龄的少男少女们全都鱼贯而出,街上的行人鳞次栉比,数不胜数。
宋舒月一边走一边看这道路两旁卖的东西,有各色甜点,珍珠发簪,玉石瓷器,面具福袋。
她在一摊位上停留,一只小小的兔子面具吸引了她的注意。
顺心买下后戴在脸上,给苏喜亦挑了只小蛇的面具,二人因为这面具遮了真实面容,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走的累了,二人进了一家茶馆,坐在二楼俯视底下的人群。
苏喜忍不住吐槽:“京都虽美,规矩却多,就算是七夕,顶多会延迟宵禁,从不会像荆川这样放开一夜,一夜啊,那可是一夜的自由。”
宋舒月举着茶杯靠着椅子欣赏夜色,橘红色的灯笼下,一耄耋老人蹲在墙角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他不时摸摸面前的竹篓,里面放着新鲜的青提,不过由于他年纪大不会吆喝而门庭冷淡。
“苏喜,去把那些青提都买上来。”
苏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矮墙下,老人正哆哆嗦嗦的回应稀疏的顾客,若是没有达成交易,他会颤抖着整理竹篓坐立不安,却并不灰心,满心期待着下一个顾客光临。
“马上去。”
说罢,苏喜哒哒哒下楼,走到那老者的跟前询价。
长街上充斥着各种声音,玄羽听着听着,仿佛入了迷。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与父亲逛庙会时的情景,那时,街上人也像今天这么多,琳琅满目的货品看的她眼花缭乱,她指着其中的小玩意儿跟父亲撒娇求购,父亲会特意买下来哄其开心。
只可惜,年岁久远,她已经记不清父亲的面容,也忘记了故乡的名字。
唯一记得的,就是她走丢了。
有人牵起她的手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一句话不说,饿了她三天。
这三天里,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漆黑的屋子里,她已经不敢哭泣,因为每一次哭泣,换来的都是看守人的打骂和责备。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假如不顺从,就只能死在这里。
所以,三天后那拉着她的手送她进来的人,又拉着她的手,把她卖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人对买家说:“饿了三天,乖的很。”
她果然很乖。
无论做什么都按部就班,练武,备毒,甚至按照要求,把匕首插进将死之人的心口,美名其曰:送痛苦的人上路,也是功德。
她做的很尽心。
十五岁就独立出门执行任务。
逐渐名满大渝。
可不知为何,有一天,她待的地方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论是同窗还是主人,连尸首也不见。
她没了去处,只好到处接些散活,没多久,就知道了悬赏令。
悬赏令上的赏金真的很多,可是买消息的费用也很贵。
一入一出,挣得钱刚好覆盖她的衣食住行。
她饿不死,却也没有大富大贵。
小鬼来了以后,甚至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