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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37页)

在他身后,月栀垂着头,一只手紧紧按住心口——她心跳得厉害。

她从不知裴珩心底是这样看她的。

刚才的话,霸道的不讲道理,却又滚烫得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暖意,甚至是某些隐秘的、不该有的心动。

她明明该害怕,该抗拒,该思念生死未卜的驸马……可是……

寂静里,只有流萤闪烁,如同谁悸动难言的心事。

*

虫鸣声止,夜已深了。

月栀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里头乱糟糟的,像有只猫儿在里头乱抓,叫她静不下来,怎么都睡不着。

在山林间,裴珩那番如同誓言般决绝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

“朕是为了月栀。”

“朕绝不能没有她……”

这些话太重,太狠,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偏她还不知死活的反复咀嚼,让心跳一下下撞上去,直到整个身体都染上危险的、让人头晕目眩的热度。

月栀闭上眼,试图去想驸马,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她腹中孩儿的父亲,可脑海里关于驸马的印象,却模糊得像隔着一层浓雾。

她嫁给他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不知他的眉眼,只记得他声音温和,牵手时掌心粗糙,带着滚烫的热意,为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写几行歪歪扭扭的诗,打个自己都不能确定颜色的络子。

那些记忆碎片一样,抓不住,拼不起,连彼此之间夜夜欢好的情热都被这些时日的悲苦给冲淡了。

可是关于裴珩的……

偏偏关于裴珩的点点滴滴,清晰得可怕。

不止现在这个威严的帝王,是从更早时候开始,从他身为太子时,不将他当做使唤的宫婢,而是当做可以依靠信任的人来看待时,从那个时候起……

她记得他小时候写字背书,绷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

记得他被先帝斥责后,一个人躲在寝殿里闷不吭声,是她找到他,默默陪他坐了好久,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扑到她身上哭的厉害。

记得她第一次唤他“裴珩”时,他略显拘谨,又脸颊微红。

后来他们彼此相依为命,人前做姐弟,人后渐渐成了真的亲人,他越长越高,眼中时常藏着她看不懂的沉思,他走了自己的路,长成了可以保护她的可靠青年。

起初被他逼着来京,她是有些愠怒的,可听到他唤她“皇姐”,她心就软了。

这个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登上权力之巅后也没有忘却彼此微末之时的情谊,年少时倔强着不肯说出口的“姐姐”,竟在逆天改命后说了出来。

他将她对他的好都记在心。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驸马失踪后,他为她周全一切,甚至冲动到想要替驸马照顾她和她的孩子。

面对她最初的抗拒和冷言冷语,也只是沉默地承受,今日只是短短陪了他几个时辰,他便那样开心,同她说了好些寻常人根本不能听的话。

这些记忆,画面鲜明,声音清晰,甚至带着温度,连绵持久,汹涌而来,瞬间就将那些关于驸马的模糊雾霭冲得七零八落。

月栀猛地坐起身,呼吸有些急促。

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裴珩的脸——是他离家离开凉州前的模样。

十八岁的裴珩早已褪去稚气,额头饱满,眉骨挺拔,一双深邃的眼睛温柔又坚定,在军中风吹日晒,皮肤依然是冷白色,透着与其他军中将领不同的矜贵气质。

身量长开了,肩膀很宽,胸膛厚实,腰身却劲瘦,个子高出她许多,她同他说话叮嘱时,还要微微仰头。

“月栀,我一定会回来。”

“月栀,你要等我。”

那个时候,他深深看着她,眼神从温柔期许到泪眼婆娑……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真切,反复交替,挥之不去。

月栀心跳得厉害,一声一声,敲在寂静的夜里。

她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冲动,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因为睡不好而要闹腾一番。

可她就是,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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