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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5(第13页)

兰浓浓本不愿搭理,可他话音未刻意压低,二位姑姑就在三四步外,稍加留意便能听清。既已决定维持表象,纵她百般不愿,也只得勉强应声粉饰太平。

“你何必明知故问,得寸进尺?待我与姑姑们话别后,便要送她们离去。若你执意阻拦,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故意放缓脚步,压低声音,侧首抬眸怒视于他。旁人但闻其声而不辨其词,只当二人正说些私密话语。

覃景尧随她步伐缓行,见她眼眶泛红,鼻尖与唇瓣犹带滟粉,瞪大的眸子盈着未散的泪光。虽止了哭泣,却抑不住偶尔抽噎,分明咬牙切齿,偏要强勾唇角挤出笑意,这般情态,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又动人。

他赏尽她久违的娇嗔之态,这才微俯下身,轻笑低语:“我与浓浓早有白首之约,何来鱼死网破之说?便依你,我不阻拦,但也需二位师傅自愿离去才好。”

“你又——,”

兰浓浓正欲追问,他却已直起身加快步伐。她方才惊急之声稍高,引得二位姑姑回首探看。无奈之下,她只得强撑笑意暂压心绪,疾步追上。

客栈别院虽不大,却也一步一景,清幽别致,自有风韵。

四人于前院正堂分坐左右。二位姑姑为尊长居上,晟朝以男子为尊,兰浓浓只得屈居其下首。

略作寒暄后,覃景尧取出一叠文书交予同泽,转呈二位师傅,继而缓声道:“此乃浓浓此次敏症的完整脉案,病症记录与用药明细,皆陈列在上。除主治大夫外,我亦延请京中医德双馨的名医共同会诊,结论皆如脉案所言,过敏之症目前尚无根治之法。”

他语气转沉,又道:“然病症不除,终是心腹之患。故我已嘱咐大夫配制应急药物,并将持之以恒钻研此症,必求根除之道。”

二人边聆听边翻阅,频频颔首,面上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阿弥陀佛。”

云安合十缓声道,“姚公子思虑周全,浓浓此番惊险,全赖公子悉心照拂,方能化险为夷。”

云明颔首接言:“病症无小事,存此隐患终究令人忧心。浓浓素日烂漫率真,不拘小节,今有姚公子从旁看顾,我等也可安心了。”

兰浓浓错失先机,纵无经验,也听出他有意示好。偏他言辞沉稳周全,不显卖弄,亦无谄媚,叫人挑不出错处,只暗气他奸猾深沉。再闻姑姑们话里话外尽是托付之意,她顿时如坐针毡。

“二位姑姑不必忧心,”

她强作镇定笑道,“此次实属意外。从前在玉青时便一次都未曾发作过,日后我自会多加小心。”

“病灶潜藏,岂可心存侥幸?此番幸有姚公子在侧,若你孤身一人遭遇不测,届时悔之晚矣!”

云安言及此犹觉后怕,当下不赞同地瞥她一眼,不容她再辩,转而向静坐含笑的男子歉然道:“浓浓年少,心思单纯,难免思虑不周,日后还需姚公子多费心包容。”

覃景尧自然顺水推舟,颔首应道:“二位师傅言重了。照顾浓浓本是我分内之事,自当亲力亲为,甘之如饴。”

堂中四人在坐,唯三人时而交谈。虽不算热络,却气氛融洽。

明明所言之事皆与她切身相关,惟她这个“待嫁新娘”却被冷落一旁,内心煎熬如火。却皆是因自己曾在姑姑们面前将他夸得完美无瑕,亲手将亲人引入他的迷途之中。

权势迫人,即便她此刻道出真相,除了徒令姑姑们担惊受怕,终究百害无一利。

事需逐件而理,眼下但求姑姑们心安离去,纵他得意一时,又何妨。

“便依姚公子所言,六日后吉期,行订婚之仪。”

“明日亦是黄道吉日,既然皆属良辰,何必多等六日?”

兰浓浓忽地开口,却如石破天惊,引得三人俱震。二位姑姑愕然相望,她眯眼笑开,转向左侧挑眉看来的男子,红唇轻启:“横竖你早已备齐婚仪,不若就明日,如何?”

“浓浓!”

未出阁的女子岂有如此恨嫁之理?然有外人在场,云安云明虽觉大为不妥,却不好直言斥责,只恐她这般失态,平白惹人轻看。

不待二人转圜,覃景尧已含笑颔首,只赞浓浓坦率真性情,言之有理。又道既有长辈在堂,若二位师傅无异议,自无不可。

处变不惊,从容优雅,端得是端方雅正,君子气度。

兰浓浓深吸口气,便要拍案定夺。

二人却不容她任性,婚姻大事,筹备起来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年。如今路途遥远,耗时已久,仅余六日已显仓促,岂能贸然改至明日?

如此儿戏,断不可为!

云安端出长辈威仪,一语定音:“订婚吉日岂容儿戏?既定六日后,便当如期而行。”

云明随即附和:“姚公子家中长辈远行,订婚诸事皆系于一身,恐已分身乏术。”

诸事既定,覃景尧闻弦而知雅意,从善如流:“便依二位师傅之意,六日后如期定亲。”

他起身牵起僵坐一侧,怒海汹涌却强作平静的女子,向二人微一颔首:“二位师傅与浓浓久别重逢,想来有诸多体己话要叙,我便不久扰了。二位留步,浓浓送我出门即可。”

此行诸事,这位姚公子皆安排妥帖,二人既将订婚,不久便成夫妻,亲昵难分亦在情理之中,相送一程实属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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