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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5(第11页)

“我原来身强体健,登山跑步都不在话下,如今与你成婚,反倒成了个病秧子。”

她忽来的控诉,将他已到唇边的问话堵了回去。

覃景尧放下银箸,敛去眸中异色,再抬眼时眉宇间尽是疼惜:“是我不好,未曾将浓浓照料周全。你放心,我定让莫畴为你调理妥当。只是——”

他取过温巾拭了唇指,牵起她的手缓步走向北侧小书房。

房门被鞋跟轻叩合拢,直至书案旁他才驻足,眸光深沉地看她:“往后,再不可任性乱跑。”

兰浓浓心头微动,鼻尖轻皱哼了声,别开脸不情不愿道:“你是执棋国手,我便是局中一枚棋子,纵落得再远,又何曾跳出你这方棋枰?再说令公一怒,庵堂皆焚。你这般威风,我哪还敢乱跑”

覃景尧微眯双眼,忽而握住她的腰轻轻一举,将她安置在书案边坐稳。双臂撑在她身侧,俯身与她平视,高大身影全然笼罩下来:“浓浓当真因此才转变至此?”

他逼近得太甚,强烈的压迫感如密网罩来。兰浓浓本能后仰闪躲,腰后却被大掌稳稳托住,反被带着更贴近他。

“凑太近没法说话,你起开!”

她双臂交叠抵在他肩头,腰肢受制,肩颈仍向后仰,整个人几乎弯成一张反弓,气急瞪他。

她未经严训,难控身体本能反应,心中真实念头自然也藏不住。

覃景尧扶她坐稳,依言松手,却长臂一伸将太师椅拎至案前,坦然落座。他双腿微分踏地,背靠椅背,双臂轻搭扶手,虽位置稍低,通身从容气度反倒像在审她站立。随即掌心向上示意,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请浓浓不吝赐教。”

兰浓浓似未被他气势所慑,只觉这般悬坐吃力。本想挪去案后主座,又思及若仰视他难免落了下风,转眼瞥见先前闲时拼装的猛虎摆件,索性转身取来搁在身侧。半尺高的木虎恰可作凭几,臂肘轻搭其上,高低正相宜。

覃景尧也不催促,只静静看着她兀自忙碌。

兰浓浓双脚交叠轻轻晃动,全身大半重量都倚在那木虎上,体态松弛,神情恬淡,俨然一副从容姿态。幸得工匠用料扎实,做工严谨,那木虎承着她依旧稳如磐石。

“今日我与姑姑们说的话,你想必都已知晓了。”

兰浓浓似是随口一提,也不待他回应,便自顾自说下去,“正如我方才所言,你强我弱,悬殊若天堑。我便是绞尽脑汁,也难逃你耳目。况且此番,我已受够了教训。”

说到此处,她无意识地蹙起眉头,唇瓣轻抿,似是不愿回忆般微偏过头。几息之后,方转回脸来,

“况且,你终究未曾伤害姑姑们。我如今正值韶华,往后尚有数十年光阴要过。既然所求注定无望,不如及时转念止损,起码我能选择往后要以何种心境度日。”

她眸光清亮,如浸寒泉,“我不要郁郁终生,我要痛痛快快,从心自在地活。”

兰浓浓忽而抬起眼帘,乌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向他:“只要你能真心待我,事事依我,顾我,护我,往后,我们便好好过罢。”

话音落定,小书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久到兰浓浓渐觉不安,眉心微蹙,几欲垂眸思索后策时,那始终沉默的男子忽地挺身欺近。

他自下而上望入她眼底,下颌紧绷,喉结轻滚,只吐出两个字。

“吻我。”

第74章第74章书房中已替换

兰浓浓抿了抿唇,居高临下地摇头。在他目光转沉的刹那,轻声坚持:“你尚未应我。若做不到,便不行。”

覃景尧低笑一声,哑声道:“好。”

他正欲再度索吻,眼前忽地一暗,甜香拂面,高坐案上的女子已俯身而来。双手捧住他的脸,柔软的唇瓣轻轻相贴,若即若离如蜻蜓点水。直至那湿润的舌尖羞怯探出,

不过稍稍试探,覃景尧僵直的身躯与理智,便如热油遇火星,轰然燃起。原本紧扣扶手青筋暴起的手,倏地化作铁箍,瞬间将她锁入怀中拉近,反客为主地将那踌躇的“来客”勾入唇齿之间。

毫无半分温柔,唯有狂浪席卷。双臂寸寸收紧,力道之大,几欲将怀中这具温软身子揉进骨血之中。

她微弱无力的挣扎在此刻只如星火落油,瞬间燎原。覃景尧忽觉无需计较太多﹣若这是她用以麻痹他的手段,他甘之如饴。哪怕仅是伪装,只要她愿一直演下去,真与假,便已不再重要。

兰浓浓身上淤痕虽已消退,痛觉却未轻易消散。那近乎吞噬的力道,与触感,皆令她不由自主忆起庵中那日夜的纠缠。身体先于意志瑟缩紧绷,她闭目收臂,如鸳鸯交颈般与他紧密相贴,近得再难辨彼此神情。

她竭力启唇,鼻息急促,喉间不由自主。待终获自由时,早已麻木得感知不到灼胀。她当即埋首于他颈窝,双臂紧攀他肩,心跳如擂鼓撞击耳膜,身子因极度紧绷而止不住轻颤,已感到痛楚。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嗓音从被呼吸焐得潮闷的衣料间含混透出:“我累了,头也昏沉,早些歇息吧。”

覃景尧早已箭在弦上,额角青筋搏动,每一次掌心接触都压抑着撕开衣物,让肌肤相贴的冲动。

然他清楚地感知到,她的身体在本能地畏惧他的触碰,她的身子也尚未完全恢复。甚而,若非她今日这番剖白,他本无意在此时索求。

她的心可以畏他,但身体绝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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