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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热熔和冰冻射线还能对波(第2页)

操场上没有演讲台,只有一棵高达三十米的光之树,枝叶伸展如伞盖,每一片叶子都映照着一段不同文明的记忆片段。学生们穿着统一的素白长袍,胸前佩戴一枚小小的晶体徽章??那是他们亲手注入个人记忆所制成的“记忆种子”。

一位少女走上前,将徽章放入树根处的凹槽中。瞬间,树冠爆发出柔和的紫光,一段影像投射在空中:一个小男孩在战火中保护妹妹,直至最后一刻;接着切换到另一个画面,一颗星球上的生物用歌声传递信息,持续了整整三百年才完成一次完整的交流。

全场寂静。

少女开口:“我叫苏念,这是我祖父的故事,也是那个星球的歌。我不认识他们,但我记得他们。所以,请让我也成为一个能被记住的人。”

掌声雷动。

而在火星,陈志远终于完成了他的最后一本日记。封面写着:

>《致晓月:四十九年零八个月又十七天》

他合上本子,轻轻放进晶体塔底端的一个密封舱内。那里已有上千本类似的日记,来自不同年代、不同星球、不同身份的人们。它们不会被出版,也不会被展览,只会随着记忆场的共振,慢慢融入星语之网,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那天夜里,他又梦见了樱花林。

这一次,林晓月不再背对着他。她转过身,笑着伸出手。他迈出脚步,发现自己走得稳极了,双腿毫无阻碍。他们在花雨中相拥,花瓣落在肩头,却不碎。

醒来时,窗外正飘着火星少见的薄雾。阳光穿透雾气,折射出七彩光晕,恰好笼罩在驿站屋顶。小女孩又来了,这次她没拿炭笔,而是捧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这是你的吗?”她问。

陈志远接过一看,浑身一震。

这是他三十年前遗失的太空日志,记录着“远征九号”出发前的最后准备。他曾以为它毁于那次爆炸。可现在,它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纸页泛黄,字迹清晰。

翻开第一页,一行新加的小字静静躺在角落:

>“谢谢你,一直没忘记我。”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滑落,滴在纸上。奇异的是,那滴泪并未晕染墨迹,反而被纸张吸收,化作一点微光,顺着字缝爬行,最终凝聚成一颗晶莹的露珠,悬于纸面之上。

露珠里,映出一个微笑的脸庞。

他知道,那是她说“我在”。

***

银河母舰残骸所在区域,如今已成为一片漂浮的记忆花园。那些曾化作光点洒落的异星记忆晶体,并未消散,反而在引力与情感共振的作用下重新聚合,形成一座座微型纪念碑。每一座碑上都镌刻着一种已灭绝文明的核心信条:

>“我们歌唱,故我们存在。”(阿尔法-9文明)

>“触碰即爱,分离亦爱。”(双星环族)

>“梦是另一种现实。”(沉眠者文明)

某日,一名地球少年驾驶私人探测艇误入此地。当他靠近其中一座碑时,碑面忽然浮现影像:一群长着羽翼状耳朵的生命体正围绕一颗垂死恒星跳舞,他们的身体随着节奏分解又重组,最终化作星尘,融入黑洞喷流。

少年泪流满面,录下视频传回地球。

视频末尾,他哽咽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跳舞。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人类灭亡,我也希望我们的最后一幕,是跳舞,而不是尖叫。”

这句话,被选为下一届跨文明记忆学校的开学第一课内容。

***

多年后,启明号系列飞船已更新至第七代,不再配备武器,也不再追求速度极限。它们唯一的使命,是携带“记忆方舟”模块,前往更远的星域,播撒人类与其他文明共同编写的故事集。

纪宁璧已是百岁老人,白发苍苍,行动迟缓,但仍坚持参与每一次发射任务。最后一次送别启明七号时,他站在发射坪上,手中握着一支全新的炭笔。

瓦半仙站在他身旁,笑嘻嘻地说:“你还真舍不得这支笔啊。”

“不是舍不得。”纪宁璧说,“是它还记得最初的字。”

火箭升空那一刻,他举起炭笔,在空中缓缓写下两个字:

>**继续。**

信号自动编码,通过星语之网传向四方。

这一次,回应来得更快。

奥尔特云外,三艘未知外形的飞船悄然现身。它们通体透明,内部流淌着液态光,航行时不产生任何轨迹,却在经过之处留下一朵朵微型星云,形状酷似花朵。其中一艘船腹打开,投下一枚晶体,精准落入地球光之树的根部。

晶体激活后,投影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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