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郭靖黄蓉的努力下,基本的秩序和物资供应还维持着,蒙古人并未完全封死汉水的水路,但作为一座被重兵围困的孤城,萧条和压抑是不可避免的主旋律。
“我不管!等蒲郎把这里的事情办完,我就要跟他去临安!”郭芙发出了最后的宣言,“那里才是人待的地方,繁华、热闹,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戴不完的金银首饰!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鬼地方了!”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郭芙的脸上。
黄蓉气得浑身颤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可以接受自己为了“大义”而出卖肉体,沉沦堕落,甚至享受其中。
因为在她扭曲的价值观里,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襄阳,是为了民族大义。
但她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竟然只是因为贪慕虚荣、畏惧困苦,就说出如此数典忘祖、令人不齿的话!
“你……你这个逆女!”黄蓉指着郭芙,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你爹爹,你丈夫,还有无数将士在城头为了保卫这座城,为了保护你这样的蠢货,正在浴血奋战!你倒好,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只想着逃离襄阳!你……你根本不配做我黄蓉的女儿!”
郭芙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先是一愣,随即,她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娘,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她尖锐地反问道,一字一句,都如同钢针般刺入黄蓉的心脏。
“你说我不配做你的女儿?我告诉你,我像你!我太像你了!”郭芙的凤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这么骚,这么淫荡,这么迷恋蒲郎的黑皮肤和大黑屌,不全都是遗传了你的血脉吗?!”
黄蓉如遭雷殛,愣在当场。
郭芙见状,笑得更加畅快,她上前一步,逼视着自己的母亲,用一种揭穿一切的、残忍的语气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蒲郎在临安干的那些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自己的身子,从那些达官贵人身上换来了军饷粮草?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座即将开业的窑子,就是你用自己那对大奶子和骚屄换来的?!”
“你骨子里就是个婊子,却非要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我不过是学你的样子罢了,只不过,你卖身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大义’,而我,是为了实实在在的金银珠宝和快活日子!我们母女俩,谁比谁更高贵呢?”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无数把尖刀,将黄蓉伪装在外的“大义”外衣撕得粉碎,露出了里面最不堪的、淫荡的内核。
黄蓉彻底呆住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想反驳,想怒斥,但郭芙最后那句话,却让她哑口无言。
是啊,一个用肉体换取“大义”的婊子,和一个用肉体换取富贵的婊子,真的有本质的区别吗?
眼见母女之间剑拔弩张,蒲寿庚知道这事因他而起,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哎呀,你们母女二人这是作甚?有话好好说嘛。”
“蓉儿,过来。”蒲寿庚伸出布满厚茧的大手,轻抚着黄蓉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香肩,“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黄蓉虽然心中怒火未消,但面对这个让他迷恋的高大异域黑人,她却本能地服从了。
蒲寿庚搂着她的纤腰,将她带到房间的一角。
“我的小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蒲寿庚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大手在黄蓉的后背上轻抚着,就像安慰一只炸毛的小猫,“为了这点小事就发这么大火,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聪明绝顶的黄夫人。”
黄蓉被他这般亲昵的态度弄得心头一软,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小事?蒲郎,你知不知道,我离开临安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要来襄阳筹备我们的大计,结果呢?我回来就看到你和我女儿在床上……”
“嘘——”蒲寿庚伸出手指,轻抚着黄蓉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红唇,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光芒,“蓉儿,你听我说。芙儿这番表现,你若以商人的眼光来看,未必是坏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黄蓉的耳朵在说话,温热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你看,芙儿如此贪慕虚荣,如此迷恋金钱与权力,这不正是成为一名上品烟花女子最需要的品质吗?”
黄蓉一怔,眼中的怒火瞬间凝固了。
蒲寿庚继续循循善诱,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黄蓉心中那扇最黑暗的门:
“一个心怀天下、满口仁义道德的女人,让她去床上伺候男人,她会觉得是屈辱,是折磨。可芙儿不同,她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一切!金钱能让她快乐,珠宝能让她兴奋,男人的权势能让她痴迷。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她便会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使出浑身解数去取悦客人。这样的天生花魁,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更重要的是,”蒲寿庚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等到我们的勾栏开业,她就是你手中的一张王牌!她会帮你搞定那些最难缠、最富有的客人,为你赚来滚滚财源。她对财富的渴望,就是我们事业成功的最大保障!我这不是在帮你调教女儿吗?”
这番话,说到黄蓉心坎去了。
她原本还在头疼,该如何说服郭芙这个一向高傲任性、眼高于顶的女儿,放下身段去当青楼女子。
郭芙的公主病是出了名的,让她去伺候男人,恐怕比登天还难。
可现在,蒲寿庚这个异域来的黑汉,竟然用最原始的性爱和最庸俗的金钱,就轻而易举地将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这哪里是坏事?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一瞬间,黄蓉心中的怒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与期待。她踮起脚尖,在蒲寿庚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媚眼如丝地说道:
“还是蒲郎想得周到,是蓉儿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