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的七月七。
窗帘也挡不住太阳升起的光芒了。
外头响起了成片的唢呐声,又敲又打的,整晚都在扰人入睡。
成片的鸣号声是虚鸣无实利的外应。
习惯性摸向旁边的鱼宝暖呼呼的身子,才安心片刻,醒来后的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晕过去的,还没洗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她终于寻到了她的手机。
屏幕的光打在她的脸上。
她给晴婉回了个信息便再也无一丁点睡意。
洗澡经过陆鹤卿的房间,发现他门缝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她觉得陆鹤卿这个人过得挺清心寡欲的,偶尔还喜怒无常的,她也不敢去打扰她的财主,除非有突发情况发生。
热水的雾气氤氲了整个浴室,也暂时模糊了喻妙妙纷乱的思绪。
她匆匆冲洗完毕,伸手去够挂在门后的浴巾和睡衣。
摸了个空。
喻妙妙的脑子“嗡”地一下。
坏了,忘拿衣服了。
平时大摇大摆惯了,洗完澡没带衣服是常事,但现在家里多了个租客,还没习惯。
她探头看了一眼,走廊上静悄悄的。
现在溜回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裹在一条半湿不干的小毛巾里,踮着脚尖,像做贼一样溜出了浴室。
她就是在赌陆鹤卿还没起床。
心脏砰砰直跳。
就在旁边那扇她以为整晚都不会打开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陆鹤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身上还带着一丝清冷的皂角香。
四目相对。
她赌输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
“呀!”
喻妙妙吓得魂儿都飞了,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本能地胡乱挥舞手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根……温热、坚实、充满了力量感的手臂。
是陆鹤卿的。
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惊得一愣,但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稳稳地将她扶住。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和刺痛从接触点传来,仿佛被电流击中,让他浑身一颤。
他的瞳孔一缩,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
“放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隐忍。
喻妙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吓到了,乖乖地松开了手。
她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坦诚赤白地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