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便进屋找她,刚好见她剪断绣线。
“你也别太累了,忘了当初的事情了?”男人有些无奈,走过来将她扶起,“过劳心梗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快半个月才抢救回来,大夫可是交代过,千万不能再累到了。那时候我还不认得你,如今我这个做丈夫的可不能再让你出事。”
宝蝉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放心吧,我心脏没事的,不然医生也不会同意我怀孕不是?”
男人扶着她来到厨房,边走边道:“我虽然只是个工资不高的语文老师,但爸妈在省会给我留了两套房,都写了咱俩的名字,咱们一辈子总是饿不死的。”
“月子里不能动针线,接了订单,不好让客人多等的嘛。”宝蝉也细声细气解释,“这是最后一单了。”
“好吧。”男人妥协,“但你也说了,这是最后一单,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许再碰针线了。”
宝蝉抿唇笑着应好。
夫妻俩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突然,宝蝉神色一变,手捂住肚子。
男人见状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我羊水破了……”宝蝉慌张道,“我怕是要生了……”
男人腾地站起身,哪怕早就做了无数准备,事到临头还是会慌乱。
好一会儿,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怕,咱们去医院。”
拿起待产包,抱起宝蝉下楼,一边叫车一边安慰妻子……好一通手忙脚乱,夫妻俩总算顺利到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有序又混乱的,大半天后,医生来通知,宝蝉的情况不太好,需要考虑剖腹产。
宝蝉有些害怕,但她选择相信医生。
根据她的情况,医生选择了全身麻醉,宝蝉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宝蝉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床边的丈夫。
“你醒了!”丈夫第一时间握住了宝蝉的手,眼圈微红。
宝蝉感受到肚子上刀口的隐痛,立即便要起身,“孩子……”
“你别急!”丈夫赶紧扶住她,“孩子就在旁边!”
宝蝉这才注意到被裹在襁褓中睡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她的心当即就软成了一团棉花,“孩子好吗?”
“她很好,是个健康的女儿。”丈夫虔诚地对宝蝉道谢,“谢谢老婆,你辛苦了。”
宝蝉很是疲惫,心里却无比满足。她冲丈夫安抚地笑了笑,随即轻轻伸出手,去触碰襁褓中孩子柔嫩的脸庞。
夫妻俩低声逗弄着孩子,气氛幸福而安宁。
突然,宝蝉若有所觉,向门口看去。
“怎么了?”她的丈夫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宝蝉回过神,轻轻摇头,“没事,只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她的丈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特意开门看了一眼,“没有人啊?”
“嗯,我已经没感觉了,”宝蝉收回视线,冲丈夫一笑,“刚刚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
汤婵睁开了眼睛。
夜阑人静,汤婵看向更漏,正是凌晨。
解瑨靠在床边的榻上睡得正熟,他连轴转了这些时日,着实累得不轻。
汤婵看了他一会儿,轻手轻脚地下床,没有将他惊醒。
走到外间,守夜的丫鬟抬眼一看,先是一惊,随即面露喜色。
她刚要出声,汤婵抬手打断了她,“嘘”
丫鬟捂住嘴,顺着汤婵的示意,跟在汤婵身后来到了外头。
“我睡了多久?”汤婵小声询问。
“您已经昏迷快半个月了……”丫鬟也压低了声音,但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激动,“如今好了,您可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