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阵的东西先前已经准备好了,邹莜际重新布好了阵。
白鹘要做的事情简单,将阴月之力施加于海棠金簪之上,让金簪划开空间。
徐如行解开金簪封印,邹莜际分出一丝元神后,伸手触碰金簪。
邹莜际的猜测果然没错,金簪掉落在地,邹莜际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徐如行不是一个主动和陌生人说话的人,专心护住阵法,邹莜际和肖玉豪还没回来,也不能直接加封印,怕出岔子,只能尽量避开。
白鹘也不会主动开口,但他还要等肖玉豪回来。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人一妖就这么站在阵法中,没有任何交谈,尽量避免对视。
金簪果然划开了空间,邹莜际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一个市集上。
市集上摩肩接踵,叫嚷声一片,各种小摊小贩都有,属点心铺子和衣服铺子最为热闹红火,无论在哪个年代,吃和穿都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茶楼在街市上也有许多,有的茶楼为了招揽客人,直接在门外有表演斗茶,好不热闹。
邹莜际被这热闹迷了眼,不留神有个人要撞上他,他避让不及,正要道歉,结果那个人直接穿过他了。
邹莜际试着去碰其他人,发现他没法接触任何东西,他又试着去摊子上拿东西,发现他根本拿不起来,仿佛他于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一样。
他试图和别人交流,发现周围的人群对他既听不见,也看不见,甚至摸不着。
邹莜际不再往前走,静下心来观察周围。
人群都是北宋时期的打扮,街市上平民百姓多些,穿的不花哨,略为随意些,以耐脏的颜色居多。
邹莜际先前在槐阴的记忆里看了许久北宋的生活,回来以后,他查过资料,倒是不会认错时间。
他不认为金簪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况且他也无法接触这里的任何东西,大约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对某个世间景象的复刻而已。
他之前担心肖玉豪,是因为担心另一个空间或许有危险。
肖玉豪是意外被带到这个空间的,仅凭他自己很难找到回到原先空间的办法。
不过这也对邹莜际找人带来了困难,看不见摸不着,在这个空间里,他很难找到肖玉豪。
邹莜际穿过熙攘的人群,他碰不到这些人,还是习惯性的避让开。
穿过了整条长街,邹莜际也没看到肖玉豪,不过他发现了一点别的。
在街角处,赫然有一堆白骨,白骨上的衣物已经快看不到了,只能看到留存的一点碎衣片。
来来往往的人群对这堆白骨视若无睹,邹莜际有了一点想法,他没有伸手直接摸白骨,他们这行的,多少会对逝者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果然,不像这里的人,白骨上附着的衣物是可以触碰的,他再伸手去碰了碰白骨,白骨也是可以触碰的。
邹莜际听到一个声音,“你也是外头来的吗?”
他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其他人之间的交流,毕竟除了这具白骨,他不能触碰到任何东西。
突然,邹莜际反应过来,声音说的是普通话,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姑娘。
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现代打扮,穿着一条素色的碎花裙,酒红色的长发,张扬而热情。
邹莜际很开心,可算是遇见外头的人了,“是的,我是从外头进来的。”
姑娘也很高兴,兴奋地大拍手掌,“真好真好,我在里头待了好几年了,你是我碰见的第一个可以和我说话的人,这里的人既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你来了几年了?”邹莜际先前已经了解了这个空间的大致情况,“我是第一个,你之前也没遇到过其他可以交流的人吗?”
姑娘摇摇头,“人在里头没吃的没喝的,会死啊,我们妖好一些,不吃不喝也能撑好长时间,没人和我说话,刚来的时候,盯着别人生活还有点意思,时间久了,我快要憋死了。”
“你进来多久了?”
“我没有纸笔方便记,粗略估计是七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