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还真是随了燕兄!
不仅轻功好,脑子也转得快,比你那两个倔驴爹娘对我胃口多了!”
他指了指燕惊鸿,“你娘当年,为了不让我插手燕家的事,那真是什么绝情的话都说的出口。
逼急了甚至还提刀砍我。
你爹更别提,一门心思扑在查案上,让他练两招功夫,他都觉得是瞎耽误时辰,不如多看几卷卷宗。”
燕惊鸿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竟有些唏嘘,她端起酒杯,郑重道:“陆叔,当年侄女少不更事,又逢家中剧变,说的话做的事伤了您的心。
侄女在这跟您赔不是了。”
陆隐舟拿鼻子哼她,“少学你那书呆子夫君,整这些迂腐套路。
老夫怎会不知道,你当年的种种所为都是为了你陆叔我的性命着想?
又怎会放在心上?”
谢霁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得热络,但没一句跟案子有关的,急得抓耳挠腮。
他偷偷给萧云湛使眼色,嘴型示意着“真不查了?”。
萧云湛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
他其实也猜不透裴知微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心里却一点都不慌。
以他对裴知微的了解,玉壶春的案子牵扯到两条人命,还有那么多伤者,她绝不会放过任何能查到真凶的线索。
方才她说那些话,定是有别的心思。
果然,裴知微话锋一转,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陆爷爷,我们也不用您当庭指认凶手。
我就是想跟您请教个疑惑。
您要是觉得能说,就点拨我两句。
要是觉得不能说,咱们就当没提过,接着喝酒聊天,您看行不行?”
陆隐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伸手敲了敲石桌,“果然跟燕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满肚子都是鬼心眼。
行,你说说看,回不回答,全看老夫的心情。”
裴知微心里一喜,只要他肯听,就有戏。
“我们在苏州的时候,碰到过一桩案子。
苏州最大的药铺苏和堂,掌柜沈承璋被人毒杀了。
后来查出来,是他继子沈异之干的。
有人想接手苏和堂,就教唆沈异之往药酒里掺寒食散。
本想无差别投毒毁了药铺的名声,没成想沈承璋自己喝了那酒,最后毒发身亡。
现在玉壶春的案子,我们怀疑是有人想接手酒楼,才故意弄塌彩架,无差别杀人搅乱局面。
您指点我们一下,往这个路子上查,是对的吗?”
陆隐舟很肯定的回道:“不对!”
裴知微直勾勾地盯着陆隐舟的表情,见他回的如此肯定,指节顶着下巴,边思索边说:
“陆爷爷能如此肯定不是无差别伤人,说明您能很肯定这是针对两名死者的杀人。
为何如此肯定?那只能是因为凶徒您认识。
而且您知道他跟徐老爷、陈管家有关系,并且有理由杀人?”
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放过陆隐舟任何细微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就接着大胆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