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有些焦虑呢,学姐。”
端宝儿勉强对学弟露出一个笑,还是做贼似的左右看。她看了一圈也确实没看到什么人被簇拥着巡场,心想祁宁应该是没来南市的,不然他应该会和她说。
路过工作人员放东西的展台,端宝儿伸手搭了一把,发现手上沾了浅色的油墨或者漆印,似乎是从展台上蹭下来的。
端宝儿:……不该分心。
“……我去趟洗手间,洗手。”
通向洗手间的过道很长,阴凉,又被大块瓷砖保留住了冷气。
没其他人在,端宝儿快走几步,却听到身后喊:
“端宝儿。”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顿了两秒,才回过头。
祁宁:“怎么来了这里?来参观?”
端宝儿:“嗯……”
祁宁今天没穿外套,上半身只穿了简单的衬衣,领部的扣子敞开两颗,手腕上换成了一块深色表带的表。这样穿却也能感觉到他气场足够,尤其是此时虽然说着问候的话,看着却叫端宝儿十分心虚。
她站定,祁宁走近了。
“我刚刚看到你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那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学弟吗?”
“在哪看到的?”
祁宁:“屏幕里。我正好在那个展位的后台,看到你走进来的。早说你想逛,我也可以陪你。”
“我就是随便逛逛。”
喝酒后两人还没见过面,虽然其间只有两周的时间,却让端宝儿觉得有点遥远。
当时二人是怎么不动声色在那个夜晚突然升温,又怎么突然降下去,留给现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区间。
“最近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了?”
“我有回。”端宝儿说。
“我知道你不想回。和奶奶相关的消息你会回,她之前相亲的心情你都能很详细地告诉我,但是你不说和自己有关的事了。”
“这很奇怪吗?”
“不奇怪,但是放在我们之间很反常。”
“是你很奇怪。”端宝儿抱着胳膊,略一叹气。
“我奇怪?”
“祁宁,你对我的态度很怪,如果说的不对我可以道歉,但我真的觉得你对我不像是对普通朋友的照顾。我们一男一女,年龄又很近,你请我去家里吃饭,特地打电话要帮我赶走前男友,半夜开车带我去兜风。一次两次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但三次四次我还装不知道就没意思,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但你当时不是说了不喜欢吗。”
祁宁眼尾的睫毛很长很直,在那儿投下的一片阴影,像很有锐气的眼睛又包了一层浅浅的眼线,很俊,让人会不自觉看他的眼睛。但是端宝儿没看,她平视的位置正好在祁宁的胸口,扣子扣上的位置,底下露出的一点肌肤很白,但能看出身材十分有料。长手长脚又挺拔地站在这里,本就让人觉得他身份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