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裘芸芸将眉头蹙起连连摇头:“那迎芳殿是离殿下最近的一处院子,殿下素来宝贝得紧,连里头的宫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怎么会忽然就让人住进去了?”
水月:“婢子也不知,但今日不独咱们,郑良媛,林承徽,王承徽,他们身边的宫人也都去打听了,但一个都进不去。那处严防死守的,守着的东宫卫个个威严得吓人。”
“郑良媛的宫人想要塞些银两打听一番,不单没有成事,反倒叫东宫卫给拿了去,眼下也不知将人带到何处去了。”
裘芸芸听罢心中慌得不行。东宫进新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来个新人也都能专宠一段时日,但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叫赵元熙护成这般。
“走,去见太子妃。”既然自己进不去,那就得找能进得去的人去瞧。
裘芸芸急急去寻杜慧宁,她人还未入内,就听得内里郑良媛的哭啼声传了出来。
郑良媛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太子妃还请帮帮妾吧,妾,妾只是好奇,好奇那迎芳殿里是新来了哪位妹妹,这才想叫身边人去打听一二。”
“既然入了宫,就要守宫规,她坏了规矩,自然要受罚。”杜慧宁接过心兰捧来的茶饮了一口,见郑良媛还是哭泣不止,又道:“你最得殿下欢喜的就是这双眼睛,要是再哭下去哭伤了眼睛,日后殿下不再多瞧你一眼,就莫要求到我跟前了。”
闻言,方才还泪流不止的郑良媛当即收了泪。她抽着帕子拭干了自己的泪水,只得委屈地垂着头,坐在一旁。
裘芸芸入内之时正巧瞧见郑良媛止泪的模样,当即与杜慧宁行了礼,道:“太子妃,郑良媛是咱们整个东宫之内顶顶厉害的一个,这眼泪珠儿说掉就掉,说收就收,妾可学不得她这等本事。”
郑良媛本就因自己的心腹被处置一事心中愤恨,此时又听了裘芸芸那阴阳怪气的话,心中更气。“裘良媛,你不也叫身边的丫头去打听了吗?”
裘芸芸毕竟年岁长了她许多,心性也稳得住些。“妾是怕随意来个底细不明的女子会害了太子妃,这才着人去的。再者,妾的丫头也没坏了规矩不是?”
“你!”
“好了。”眼见她们二人又要争吵不断,杜慧宁当即将手中的盏子砸到了桌案之上。“你们两个有事就直说,如果只是来我这儿吵闹的话,就回去,莫要扰了我的清静。”
裘芸芸知杜慧宁这是恼了,连忙赔笑道:“太子妃,那迎芳殿内的姑娘是何人呀?那处殿阁离太子殿下的寝宫最近,素日里都不曾往里进人,妾身实在是好奇。”
郑良媛:“是呀太子妃,这不明不白进一个人,姐妹们也很是担心呐。”
“既然你们今日来了,我也就同你们再说上一次。”杜慧宁知她们的来意,正色道:“迎芳殿内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殿下心尖上的,你们若还想在东宫待着,最好就敬她尊她,莫要想着欺负她。”
裘芸芸:“那,她是谁家的姑娘呀?”
郑良媛:“太子妃,咱们也得知晓是哪家姑娘,才能知晓如何敬她呀。”
“你们怎么敬家中长辈的,就怎么敬她。”杜慧宁见她们又要开口,当即起身打断:“我乏了,你们也都回去吧。”语毕,她自不多留,只叫心兰扶着自己往寝殿而去。
心兰扶着杜慧宁回了寝殿,这才道:“太子妃,迎芳殿那位,咱们真的不用防备吗?”她从未见过赵元熙在某个女人殿外安排这么多东宫卫的,这般重视,前所未有。
“有什么可防备的。这东宫于我而言就是坐牢笼,而我就在这坐牢笼的顶层,无论底下几层的囚徒争得如何,我的位置都是无人可撼动的。除非,”杜慧宁瞧了瞧窗外的那只纸鸢,“除非卓璃死而复生。”
姜涣在院中放了许久的纸鸢,玉娥在旁不停地拍手叫好,她估算着时间距离,随后借着身子挡住玉娥的目光,以戒指上凸起之物将线绕了两圈再将其扯断松了开去。
“呀!断了!”玉娥见那纸鸢断了线,眼睛中也是一阵可惜。
“玉娥姑娘,能帮我去捡一捡那只纸鸢吗?”姜涣转头去与玉娥说话,见赵元熙已由远而近,当即唤了声‘太子殿下’。
“朔风寒凉,还是先入内歇着吧,那纸鸢我叫人去捡。”话毕,身侧的郑经便指了随行的小内侍去办这些。
“多谢殿下。”姜涣俯了俯身行礼,随后便跟着赵元熙一道入了内。玉娥知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是赵元熙的新人,待将一应茶水奉上之后,她自与郑经一道退到了殿外候着,并不敢打扰他们。
“这些糕点都是尚食局做的,你尝尝看。”
姜涣随意取了一块尝了一口,嘴上说着好吃,可却久久未再去吃第二口。赵元熙见她如此,问道:“可是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