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同王爷说的一样,王妃是去过香药司,伤她的人正是陆让。”
祁晟拳头握紧,一拳打在案桌上,陆让这个蛀虫,是时候该除去了。
“香药司可有说丢失什么东西没?”
“并未听到风声。”
陆让把持着明州府多年,与刑部司一道沆瀣一气,手底下不知出了多少冤假错案,在明州仇人遍地。
“按照之前的计划,派人再去刺探一下陆让与那批海盗之间的交易,我怀疑香料丢失跟明州府官脱不了干系。”
“收到,殿下。”
姜窈受伤后在主屋养了两日,今日在末药的搀扶下,坐在窗前独自研究起那些药材来,她使不出力气,末药在一旁帮着把药材研磨,“公主,是不是这次咱们就能不用娘娘送药了。”
姜窈按照药材单子清点后,发现还缺一样洋金花,那日时间太赶,没来得及取一些,叹气道:“先磨,备着吧!”
送往大夏的书信算算日子该该到了,皇后娘娘的人迟迟不见身影,莫不是她已经成为了弃子。香药司的交易名单在她手上,像个烫手的山芋,若是被祁晟发现,又要扯谎。
祁晟就是在这时进入主屋的,抬眼就瞧见窗前坐着的主仆两人,姜窈一身素色的衣裳,只是往日绑在她头上的红绳,此刻却看不见,没做多想,祁晟担忧道:“王妃这是干嘛!这天还冷着呢?当心受凉。”
姜窈起身,理了理衣裳,才觉得有些凉,自己被祁晟顺势扶起来,拉着走到了床榻处,又扶着坐下,“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交给末药与妙染就行。”
此刻,姜窈才看见祁晟身后跟着的妙龄女子,看起来比她还年长一些,生得很是好看,一双丹凤眼,甚是凌厉,“想必这位就是殿下同我说过的妙染姑娘,生的真是好看。”
祁晟没回答,只是说:“今日可喝过药了。”
“已经喝过了,就是没有桂花糖。”姜窈还虚着,声音很低。
祁晟又将身上带着的桂花糖递给姜窈,如今他身上每日都备着,“此前同你说过,会再安排一个人过来照顾你,妙染今后就跟着你,随你使唤,不用再问我。”
妙染是个机灵的,听见祁晟一说,便即刻倾身行礼,“妙染见过王妃。”
姜窈笑笑,抬手,说道:“妙染姐姐请起,用不着如此客气,”又朝着祁晟说:“昭和谢过殿下。”
“咱们过几日便要成婚,成婚之后你我二人便是夫妻,理应如此,莫要同我客气,”说完瞧着窗棂前那些白瓷瓶装着的东西,又想起姜窈身上的毒,关心道:“配制那解药,可还缺些什么东西。”
姜窈中毒之事和祁晟坦白之后,祁晟便时常关心姜窈解毒的进展,生怕姜窈那一天就不见了,刑部司少女凶案迟迟未得进展,凶手至今不知在何处,解毒之事只能靠姜窈自己琢磨。
“还缺一味洋金花。”
洋金花这东西在明州不常见,但祁晟在市舶司,管辖着海上贸易,找那些番邦买一些,还算好办。
“这好办,我明日寻了帮你送过来,你就安心养伤,把这毒解了,至于陆让那边,有我担着,莫怕。”
“嗯,我不怕。”
“只是我同你说过的,以后这种冒险的事情,莫要再去做,任何难处你我二人应当齐心去解决。”
“好。”
“那你先休息,今日我还有海巡任务,晚些再来看你。”祁晟交代完后出了主屋。
姜窈坐在床榻前,看着站得笔直的,一动不动的妙染,她忽然有点好奇心,“妙染,你是犯了什么事情吗?为何你们殿下会把你安排到我这里来。”
妙染倾身,“属下是犯错了,但是王爷让我过来是保护王妃,与我所犯之错无关。”
姜窈抬手示意妙染,“你过来些,告诉我,你犯了何错。”
妙染站着不动。
这一刻,姜窈有些想把人退回去的想法,不免语气不善,状似提醒道:“你们殿下可是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连我这个主子的话你也不听吗?”
妙染才到姜窈身前,“属下去杀陆让失败了。”
“为何要杀他?”
“陆让这个狗官,在明州只手遮天,害死了我全家,我杀他是为了报仇。”妙染说起话来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杀了那狗官。
姜窈存了自己的心思,若是陆让说出丢了名单,那祁晟一定会怀疑她,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让陆让消失,“既然你们殿下把你送来了,以后你就是我手下的人,至于陆让,他作恶多端,你想杀,我便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