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辛苦啦!快请坐。”许博被看得目光闪烁,赶紧呲着白牙献殷勤。
祁婧在莫妖精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字正腔圆滴水不漏的宣布官方回应:“老公辛苦!莫黎姐辛苦!”
长条形的餐桌,松松散散的坐了八个人。
听出话中深意的,当然不止莫黎一个。
对面小夫妻相互对视,来不及认证的信息实在太多,貌似发生了严重拥堵。
然而,让许太太感到意外的是,那妖精不仅没回来跟自己抢座位,拉着婴儿车坐在了岳寒旁边,也就是桌对面的首位,而且那股子照看宝宝的耐心劲儿,简直比亲妈还亲妈。
那句“莫黎姐辛苦”几乎与戳破奸情无异,她不可能听不出来吧!
换了阿桢姐恐怕当场就要表演钻桌子了,这位可好,只是漫不经心的报以一笑,比花瓣儿还妖艳的脸蛋儿上白里透红,一飘又一飘的眼神儿里居然显露出害羞的颜色。
而在任何女人眼中,那些波光流转的妩媚神采都更应该被叫做心满意足。
“这特么哪里是共赴巫山同筹云雨,分明是一场暴风骤雨直接把地浇透了的节奏好么?”
许太太忍着心中万马奔腾,又往自家男人身上去搜寻,怎奈除了那一点点残色留香之外,再没有施云布雨的痕迹,每根头发丝儿都干净清爽完好如初。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祁婧越觉愤懑懊恼,甚至欢爱过后,两人互相整理衣装的郎情妾意都召之即来,活灵活现的在脑中上演好戏。
很快,开始上菜了。布好几道开胃菜,摆好刀叉餐盘,服务生拿个小本子询问每个人牛排的品类和火候。
祁婧忽然想起了别墅后面的养马场:“莫黎姐!等下吃完饭,我们再去骑马吧?上次看你英姿飒爽的,把我都给羡慕死了。今儿个你得好好教教我。”
“改天吧!我下午还约了人。”
莫黎第一次迎上许太太的目光,红唇的轮廓极限温婉可人,更选美比赛似的勾出仪态万方的弧度:“你可以让许博教你嘛!干嘛舍近求远呢?他的马……可是骑得比谁都好。”
这特么的也是一语双关么?
许太太无法从她的眼神中得到确证,心跳却像战鼓一般擂得停也停不下来,端起杯子小抿一口柠檬水。
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报之以李,莫黎又说话了:
“等回头有机会,我带你去骑摩托,包教包会!”说完,相机快门儿般夹了一下右眼。
这算不算主动示好,祁婧说不清楚,只是突然涌起一股想喝酒解渴的冲动。
很快香喷喷的牛排上来,挥舞起刀叉,每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都入口即化,分不清是在满足肉欲还是挑逗芳心,一桌子的莺莺燕燕个个赞不绝口。
酒足肉饱之后,莫仙姑开着她的悍马走了。剩下的人们早就被骑马的提议勾引得兴致勃勃,换好行装浩浩荡荡的赶往马场。
祁婧径直奔向最末那间马厩,去寻她的“石榴”。
这次围栏中不再有惊心动魄的激情表演,饲养员大叔早就备好了鞍韂辔头,直接把缰绳交到她手上。
石榴小姐好像还记得这位临危不乱的新骑手,用鼻子轻轻磨蹭她的肩膀,欢快的打着喷嚏。
有了上次的练习打底,祁婧轻松上马。
见可依唐卉和Aileen几个还在跟马镫较劲儿,不禁洋洋得意一秒钟,一边催动石榴踮起小跑,一边朝廊檐下的淘淘和阿桢姐挥手打着招呼。
忽闻背后马蹄铿锵,一回头,许博骑着黑风跟了上来。
双腿刚要用力,好让石榴跑快一点,想起情人谷中男俊女媚,一前一后放开四蹄纵马奔腾的画面,立时泄了心气儿,酸溜溜的郁闷起来。
“不错嘛!还上得了马。换了我,恐怕腿还软着呢!”
有人真不知是脑子迟钝还是脸皮太厚,呲着两排白牙赶上来问:“不知女侠说的是那条腿啊?”
祁婧狠狠剜了他一眼,还是催快了速度,又绕了半圈儿才问:“刚才临上车,她给你使的什么眼色?”
“哪儿使什么眼色?我眼花没看见啊!”男人依然耍赖,口气却明显变软。
“啊呸!是累得头昏眼花吧?”
真怕他从马上顷刻栽落似的,祁婧再次回头从上到下的打量,确定脸色如常,又没好气的追问:“她那么明目张胆的拉你过去,就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啊?”
许博没立即回答,而是朝旁边一个饲养员招呼,指着大门说:“小哥,能不能放我们出去逛逛,这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转磨,不像骑马,倒像骑驴!”
上次莫黎纵马飞跃护栏,来去如风,英姿飒爽,祁婧当然羡慕不已,无奈自己本事低微,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
听见男人要带自己出去,再泛酸也压不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