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见李逸,但李逸不能不来拜见,现在他就这样过去,太过无礼了。
“尔等把此事记下,一会就都写奏疏弹劾李逸无礼!”
李逸没空理会那位皇太子殿下的想法,
眼下他眼里只有打贏这一仗,別无其它。
八月底,秋高气爽,天不算炎热,李逸跨下战马四蹄翻飞,魔下轻骑如利箭般在晋南大地飞驰旗手高举著一面面旗帜,
“河东行营副元帅,”
“并州道行军总管!”
“司空!”
“侍中!”
“右卫大將军!”
“并州大总管!”
“李!”
旌旗风中猎猎作响,
这支轻骑,从龙门渡口踏过浊浪翻滚的黄河,经州片刻未停,日夜兼程,披星戴月,
直扑烽火连天的汾州前线。
从州进入汾州后,沿途上便能看到许多被突厥劫掠、攻破、烧毁的村寨。
村庄化为焦黑废墟,
残垣断壁间散落著无人掩埋的尸骸,乌鸦盘旋其上,野狗红著眼睛出没。
侥倖逃生的难民们,拖家带口向南购,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们看到李逸这支南来的兵马时,眼里才有了一点振奋。
他们向李逸哭诉突厥人的凶猛残暴,骂著胡狗、狼子。
看著这些失去家园,甚至失去亲人的百姓,一眾將士们都咬著牙。
那一双双绝望的眼晴,一声声哭诉,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烙在眾人心头。
年轻的淮阳王李道玄嘴唇紧抿,胸膛剧烈起伏,死死捏著拳头,恨不得现在就锤死那些突厥狼崽子们。
而家乡在雁门关外朔州的尉迟恭,那张本来就漆黑的脸,越发的黑了,握著马的手青筋直露指节发白。
他的家乡,如今早已沦陷。
就连家在山东济州的程咬金,也完全收起了笑容,眼中怒火燃烧。
“父老乡亲们,
我李逸在此向你们承诺,
一定让突厥狼崽子血债血偿!”
难民们让开道路,自送他们向北驰去。
一直等这支王师消失在远方,
这些难民们才继续南下。
带著满腔的怒火,李逸快马加鞭,奔往汾州。
风仇敌气的杀气,无声的在铁流中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