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洁儿。”
洁儿……这不是讽刺吗?烟花柳巷讨生活,却叫“洁儿”。
“怎么想起来叫这个名字?”
“这是我本名。”
洁儿一板一眼地回答,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意思。
她这模样,叫“洁儿”倒也没叫人觉得有什么不配。
段季旻抬起她的下巴,有些不太敢相信地问:“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知道……嬷嬷教过。”
“你……没经验?”
“我也有。”
洁儿答得坦荡,脸上还是纯真。
段季旻虽然经历过人事,可对女人的印象模糊粗浅。
他想要的时候,自然有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自然有法子叫他产生冲动。
那些女人多的是风情手段,没有哪个女人如洁儿这般……素淡。
他是特地来见这遥星楼的花魁的。
南方人,来的时间不长,据说卖艺不卖身。就算深居简出,艳名也传得神乎其神。
他在一群纨绔子弟狐朋狗友的画册中见到了所谓花魁的长相。
他当时第一个冒进脑子里的念头竟然是:“崔狸怎么会跑到遥星楼?”
随后便察觉到自己的念头有多荒唐,两人只是有几分相像,崔狸那种金枝玉叶……
他从朋友家回宫,那念头就像种子埋进了肥沃的土壤中,滋滋生长。
一遍又一遍,梦境里的女人,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有时候是画像上那女人,有时候是崔狸。
他的女人,与他永无缘分的女人……
现在回想那幅画,还是画得夸张了些。她比那画像还要淡一些。一如不事打扮的崔狸。
他难得有几分心跳,伸手撩拨。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十分的想要,只是对她的表情好奇。
洁儿右手抓着他的手腕,没什么力气地阻止他。
表情渐渐失了主张,跟随他的动作,全是直接的渴望。
他看出她祈求的的意思,便加重了些力道,她并没有多少羞意,只是对他的接触有着陌生的反应。
或许是因为新鲜,或许是因为这女人反差极大,一个下午,段季旻要了又要,简直有些欲罢不能。
他不多的经验中,都是发泄了就算完,那些女人不可能睡在他身边,也不可能跟他有下一次。
她像小猫一样叫唤的时候,轻咬他肩膀的时候,他会支起身子,一边施予欢愉,一边仔细看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确认这是不是另一个女人的表情。
一样的皱眉,一样的梨涡,一样在很馋的时候,会舔嘴唇。
只是,两人馋的东西不同罢了。
这等尤物,还要人教?
心无旁骛地偷欢,不知不觉窗外的光景暗淡了下去。
段季旻终于从床上起来,身子黏腻不堪,本想就此出去,可实在嫌弃自己,便哑着声音道:“吩咐人打水洗澡。”
洁儿已经累到极致,此时只好支撑着爬起来,双手颤颤地去系衣服。
段季旻见她动作不利索,不耐烦,便走到窗边敲了敲:“打水。”
屏风后好大一个新的浴桶,里面有独特的装置,不用说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