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去了永安宫?
她……!
他问过崔麟,崔麟的意思是,妹妹年纪小,心性不稳,对人又没有防备之心,怕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倒不如先瞒着她。
太子一想也有道理。
不过假如她自己知道了,那也没什么,他也没打算骗她。
如今看来,她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便那样……分明是要稳住他的地位,宽他的心呢。
段书斐身上微寒,心里却极暖。
这兄妹二人,对他当真是信任!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叫战火烧起来,叫他们被逼着拿出焰金来。
张海蝉进来,目不斜视将一封信笺放下。
最近太子这冷水澡洗得有些勤快啊。
但是他一个太监,不敢多嘴半句。
“谁送来的。”
“是沈姑娘。”
“她的东西怎么能到你手上?”
“……”
“说呀。”
“五殿下送过来的,跟奴才说,他也是受人之托。”
段季旻随手将信笺扔进香炉里,那信笺烧着,卷曲,随后便化为灰烬:“下次就说我不会看,叫她别费那个心思。”
张海蝉也不知道说的是五皇子还是沈姑娘,总之先应承了就是。
太子心中有事,不问个明白心里难受,第二天处理了公务,又去了杜若宫。
可崔狸却不在,问青晚,说是一大早就走了,没说去什么地方。
段书斐知道她关不住,平时对她溜出宫去的行为也不过多干涉,只是安排好了暗卫,没有危险绝不露面打扰到她。
崔狸自以为找到一条无人知道的小路,每每畅通无阻地出宫去。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刚出承辉门,便见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崔狸认出标志,径直走过去,爬上车。
有阵子不见,五皇子似乎又清减了些,本来神色恹恹,见到崔狸才恢复了精神。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崔狸显然没睡好,没什么好脾气,打着哈欠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非得这么一大早。”
段季旻不敢惹她生气,小心陪着笑:“自然是发现了好玩的才敢惊动你的大驾,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是又要钻狗洞吧。”
“不会!绝对不会!”
“那你能不能不卖关子,叫我先知道一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阿狸再忍耐一下。”
出了宫门,马车突然加速,崔狸掀开帘子朝外看去,正好在崔宅前急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