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怎么叫她不痛快的。她定是看出,只要一提到五殿下,他就忍不住跳脚。
这女人,多得是玩弄男人的心机。
今日的话,明明可以把人叫过来,交待几声也就罢了,竟巴巴地跑过去说。他跑过去提醒她小心些,她却那般阴阳怪气,把他看成色中饿鬼一般!
当真是给三分脸色,便要上房揭瓦!
崔麟打算冷着他。
此时的桃园村,崔狸正将药罐子一碗苦涩的浓汁倾倒在碗里,用布垫着,打算送到楼上去。
秀才在一边伸手道:“交给我罢。”
这几日,秀才照顾张可久十分勤勉,只是这秀才似乎伤得不轻,服了几日的药,也不见好转,至今不能下楼来。有时候晚上还能听到他的咳嗽声。
阿玉也想要上去探望来着,奈何秀才总是说张可久这么多天没洗澡,又是汗又是药,气味腌臜,且一个大男人衣衫不整多有不便,便主动承担起照料的任务。
阿玉便随他去了。
秀才端着一碗滚烫的药汁上楼,俯视着瘦了一圈的张可久:“起来喝药。”
张可久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见是他,便骂道:“不喝!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替我正骨的?为什么我一点儿没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疼?你去叫阿玉来,我要见她,我要她替我去找大夫……!”
秀才将药往前伸了伸:“那也得先把要药喝了。”
“不喝……谁知道你会在药里放什么?你定是想害死我,然后霸占阿玉……我告诉你,你休想……”
秀才的眸子眯了眯。
“阿玉是我的妻。”
“哈哈哈哈………”张可久猛然止住笑声,疼得冷汗淋漓,或许是疼叫他失去了理智,或许是对这个人的憎恨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口不择言起来:“你做梦!阿玉的来历,你知道吗?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动她的心思,你会死得很惨,被人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哦?你知道?”
张可久一梗脖子:“我自然知道!”
“说来听听。”
张可久眼神闪烁,那么热的天气,他在玉米地里被人盯得遍体生寒……怎么可能没有怀疑。
可那人第二天便将一头野猪猎杀了,放在他院子里,显然是叫他兑现对阿玉的承诺。
他推测,那人要他与阿玉继续这般来往,又不会真叫他动阿玉一根汗毛。
但为什么?就因为阿玉需要快速地有一个新的身份吗?那她有大娘还不够吗?
张可久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算笨,再一深思,便知阿玉定是有着别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东西,定是只有阿玉的男人才有资格拥有。
那背后之人自己暂时得不到,便将他推在前面作掩饰。
张可久眼珠一转,伸了伸手:“你低下头,低下头我便告诉你。”
秀才道:“此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就是。”
秀才笑得邪气,胡编乱造了一段话。
秀才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嘴,将一碗滚烫的药汁灌了进去。
“呜呜呜……”
“我再说一遍:阿玉是我的妻,你要是再编排她什么身份来历,别怪我不客气。”
张可久烫得说不出话来,满床打滚,捶床。
等着……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