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狗……
愤恨了半天,张可久到底顾念着阿玉,没舍得骂出那两个字。
但是,他的确是连带着阿玉也恨上了。受伤这么多天,没见她上来探望一次,倒是跟秀才好得蜜里调油!
这女人见异思迁,秀才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秀才之上还有举人,举人之上还有状元呐!比他好看的男人也不是没有,等着被那水性的女人甩吧。
张可久艰难万分地爬了回去,当真看不得阿玉那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要不是他君子,不然哪里还轮得到那穷酸秀才?
张可久并非君子,他自己也知道。
玉米地里未得逞,是因为那个蒙面人……
说起那个蒙面人,他为何允许秀才胡来,还是说,秀才动了他的女人,他却不知道?
张可久想了又想,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极大。
得想个法子告知那个人,秀才定会死得很惨。
楼下,秀才向后稍稍躲避了些,怀中人便往前探了探。
等阿玉猛然碰到他玩味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四目相对,阿玉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那晚的过失尚且可以解释,今天呢?
哎,脸都丢尽了。
秀才见她慌不择路又要躲,一把把人拉回怀里:“不必害羞,我喜欢得紧。”
脸没地方搁,便索性搁在他怀里,如此才能叫他瞧不见。
这雨下了两个时辰,渐渐停了。
大娘做好了饭,也问同乡借了牛车,打算吃过饭便将人送走。
张可久被秀才搀扶着下楼,路过阿玉时,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了。
罢了,罢了!这女人谁有福消受谁消受去,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尽管千般不甘,万般痛恨,也是无可奈何。
秀才单手钳住他的手臂,连拖带拽将他送至车上,一松手,张可久便跌落在下去,车栏正撞在胸前伤口处,痛得冷汗淋漓。
“已经替你付了车钱,这二两银子,是给你的诊金,回头记得还我。”
张可久一点也不感激,咬着牙道:“少在阿玉面前装好人了;你害我,你不得好死!”
一抹极淡的笑意在秀才唇边漾开,秀才不露声色地看着张可久,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张可久莫名就胆战心惊。
早听说这秀才在外营生,数年未回乡,就算做生意挣了些银子,又是哪里来的这一身叫人腿脚发软的气势?
那笑容极其冷酷,像是挥挥手,便能叫他死无全尸。
好在,他一上车,同乡便驾车吱吱呀呀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