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那些人不过偷点东西,殿下按照律法处置便是了,何必非叫人家死呢?”
“公主这个时候心软,可来不及了。”
“你倒是一直心狠。”
“到明日你就会知道,我为何心狠了。”
“……”
崔狸脸上那种小孩的表情不见了,摇晃的烛火下,她的脸竟也带着三分阴沉。
如她所愿。
“公主不睡了?”
崔狸没好气道:“你在这里我怎么睡?”
“呵呵。”
“你又笑什么?”
“我们可是拜了堂的夫妻,公主也没必要拒人千里。”
“你不会当真了吧?你要是敢对我无理,我定不会对你客气。”
段季斋道:“公主心里有人,便对我这般不假辞色。”
“有没有人我都不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你这号人就该躲得远远的。”
段季斋上下打量了崔狸一眼,忍不住反唇相讥:“你这样的,也只有被人哄骗的份。”
崔狸气得跳脚,正要想着怎么怼回去,这时,门外窗上浮现一个黑影:“殿下。抓住了。”
崔狸睁大眼睛,忍不住看向段段季斋:“这么快?”
段季斋起身:“一起去看看?”
“真的抓住了,我怎么一点没听到动静?”
“回公主,人是在沉塘坳抓住的,据此大约三里的路程。”
“不远。备轿。”
“又没来客栈,你们怎么知道他们就是那晚的毛贼呢?”
“公主,你去了自会辨认。”
崔狸稀里糊涂被人送进了轿子,朝沉塘坳去了。
别山山脚下一汪清澈的小溪岸边,跪着十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崔狸下了轿子,几支火把在她面前升起,她看了那些“毛贼”,心里一下子被揪紧了。
这些人不是武艺很高吗?怎么会被抓住?
段季斋从她身后慢腾腾走上前,接过一个侍卫手上的火把,问崔狸:“不负公主所托,人我抓住了,这便叫人将这一干人就地正法。”
那些人看向崔狸,不由自主露出可怜哀求的神色;但也有些人冷静地看着崔狸。
“都杀了。”
段季斋的侍卫上前,寒光一闪,血溅在河里,犹如落了一阵急雨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