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尽量掩饰,脸上的红潮却骗不了人,若有第三人在场,一定能看出她已经是相当地生气了。
可隋羽已经无法分辨了。
她裹着他宽大的衣衫,巴掌大的小脸愈发衬得无辜,刚睡醒头发蓬乱……
那宽大衣衫下的玲珑娇小,一下子异常鲜明地浮现在他脑中。
他本不知道在得知她并非矿脉的主人后还将她掳来的原因,现在却明白了。
一切明晰之后,便一切皆变得危险。
玉离笙欲盖弥彰,转过身去喋喋不休:“这要是在中原,早就被我赐死了;你这叫以下犯上,你把我关起来不说,还不给我吃东西,还叫我反省,我反省……”
一股蛮横的力量突然阻止了她后面的话。
玉离笙突然受惊,极力挣扎尖叫:“放开我!你这畜生!放开我!你敢碰我!我诛你九族!”
隋羽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与中原早就势不两立了。
就算她无法打开矿脉,他也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一句异常混帐的话脱口而出:“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玉离笙的力气在他面前,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放开!你算什么东西?你敢碰我!”
玉离笙本来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可挣扎无望,隋羽已经夺走了他的衣衫,一双通红的眸子膜拜一般地看着她乱七八糟的样子。
可那不是膜拜,玉离笙明白,接下来便是羞辱和凌虐。
她真的吓傻了。
隋羽听到玉离笙这居高临下的话,本该十分愤怒的,可他并没有。
一直以来,他就是连旖旎的想象也不敢放纵自己的。
可正因为连想也不敢多想,如今她近在眼前时,便知道这诱惑有多大。
“陛下……阿狸……他是这么叫你的?我不喜欢!陛下……我……”
玉离笙的声音带着哭腔,此时隋羽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箍着她,她便极力地靠在墙上与他拉开距离:“你离我远一点!你要是敢对我无礼,我马上就去死,到时候,你便再也打不开赤焰金了!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不要色……令什么来着?”
隋羽声音几乎是哀求了,哑声道:“色令智昏?”
“对对!你隋大人是做大事的人!不要栽在我手上!”
“阿狸……可我喜欢你!”
“不,不!那不是喜欢!你这是兽性大发!你搞搞清楚!换了别人你也会如此!”
隋羽摇了摇头,神色竟然比她还要绝望。
可是很奇怪,玉离笙说了这句话之后,他眼中红丝褪去,变得清明一些。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划了一刀,血溅在玉离笙的身上。
“你干嘛?你干嘛?”
那么深的伤口该是很疼了吧。可隋羽竟然毫不理会:“阿狸……我很讨厌这个名字,可我为什么这么想要这般叫你?你说任何人都可以,你错了!你错了!我隋羽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此举。倒是那个段书斐,你敢肯定他只有你一个?”
玉离笙看他冷静了很多,也稍微放松了些,她本想再辩解几句,可又怕刺激他发疯,便打算敷衍过去:“这个……以后再说吧。你的伤口还在喷血……”
隋羽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很不在意地用右手捂着:“你错了。不过我也错了,我比你错得还要厉害。”
玉离笙极力安抚道:“还好你悬崖勒马了,没铸成大错,不然你真的会后悔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热血已经冷了。隋羽的心中只剩下一股强烈的后悔。
从锦绣楼获救那天起,他便错得离谱。他想的是迎接公主回国,开采矿脉,找段氏复仇,再全心全意辅佐她。
可她是个扶不起来的不说,也打不开矿脉,反而仇敌才是矿脉选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