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清,总之半晌后,舒明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来。
“不合适吧,这不是公共场合吗?梁老师不是说,为了我的职业生涯着想,要保密吗……”
梁汝文这样含蓄的人,被他牵着鼻子遛了一次又一次,从告白的那天晚上开始就被迫和他打直球:“那我回去以后,可以亲你吗?”
舒明吹了个流氓哨,挑了挑眉:“你难道没有亲过吗?”
还要问我?
梁汝文哑口无言。
难道不是你说要体验暧昧吗?
餐桌上含含糊糊说“生命重在体验”的人,到底是谁?
梁汝文心想,他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看我难堪,看我出丑,他故意地引诱我,却不让我真的吻他。
这个小混蛋——
他们走在一起,手若有若无地蹭过对方的手背,保持一个好友间也合理的距离。
迎面走来一群游客的时候,便短暂地拥有了合理借口,可以让彼此靠的再近一些。
梁汝文在这个距离时,偶尔会碰到他手腕间的金属表带。
在这样炽热的、止无可止被迫出汗的、黏腻的夏天,这是仅有的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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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献仪在短暂的惊讶后,竟然诡异地飞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甚至心静如水,还能组织语言夸舒明两句:“很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通气,我才能帮你。”
撂下电话后,只有一个想法——梁汝文这厮,恐怕早有预谋!
这人怎么命这么好!
如果等舒明再长大一点,这家伙就得面对不知道多少竞争者了。
现在下手,小舒心又软又重感情……
唉!
其实梁汝文也是沾了舒明出身背景的光,在他们民族的观念里,睡一个床就是要负责的。
别管发没发生具体的事情。
“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舒明当然知道外面有人睡了就跑,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和他睡觉的对象乐意被他负责,不就好了吗?
梁汝文发现,舒明自有一套很老式又很先进的道德观念,反正就是这小子做事儿很自洽。
梁汝文更乐意被负责,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立刻现在马上把自己嫁出去。
俗称——恨嫁。
但他恨也没有用了,舒明又一心扑在电影里了。
在某一个学习诗歌的下午,两位电影中的男主角偶然遇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佣。
在大汗淋漓的夏日正午,几乎没人的步道上,她正左顾右盼地从z家的院子里快步走出来,然后将一大沓信纸抱回了自己家。
他们满以为自己替z发现了惊天的大秘密,刚想替主人家传报的时候,女佣开口告诉了他们真相。
“这是……这是z小姐让我拿出来丢了的。”
根据女佣的叙述,他们才得以知道真相。
原来,z压根就不爱看人寄给她的情诗,甚至她都不认得几个字!
之所以收下这些情诗,只是因为她爱好附庸风雅而已,s国的繁华都市里,正流行青年男女之间互送情诗……
Y不得不承认,听着女佣磕磕巴巴的叙述,余光瞄着x俊美的侧脸,此时他的内心,是有一丝窃喜的。
Z是这样一个庸俗的女子,x是否会对她心灰意冷?是否会厌弃她如厌弃树枝上的落叶,脚底下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