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气本就不大,用的又是彭莺这副娇弱的身躯,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非但没有半点杀伤力,那“咚咚咚”的声音反而更像是撒娇,配上梨花带雨满面红霞的脸,这番景象非但不凶狠,反而显得有些凄楚动人,甚至……可爱。
安富非但不躲,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他胸腔里震动,透过我的拳头传过来,让我更加羞愤欲绝。
“还说……还说自己是肉便器……啧啧,我怎么不知道我兄弟还有这种癖好?”
“我杀了你!”
我彻底疯了,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掐他的脖子。
可他只是轻松地一抬手,便轻而易举地攥住了我的两只手腕。
这副身体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他抗衡,我挣扎了两下,便被他牢牢地控制住,只能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闹了一阵,看着他眼中那再也藏不住的笑意,我心里的那股邪火也慢慢泄了。算了,被笑话就被笑话吧,反正里子面子今天都丢光了。
见我终于安静下来,安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眼神变得认真了许多。他松开我的手腕,看着我,缓缓开口:“所以,真的是你?”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拉过被子盖住彭莺这具赤裸的身体,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好了,不闹了。”他坐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刚才说,你能……灵魂离体?”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知道,玩笑时间结束了。我点了点头,也收起了那副羞恼的模样,正色道:“安富,我接下来要说的,不是玩笑。”
我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瞒了你很久一个秘密……其实,从我记事起,我就有一种能力……就是你刚刚看到的,我的灵魂可以离开身体,进入别人的躯壳里,也就是……夺舍。”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过,连我爹娘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
“你的意思是……”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刚刚……跟我做那些事的,是你,又不是彭莺?”
“是我的意识,彭莺的身体。”我言简意赅地纠正他。
他点了点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超出了他认知范围的现实。
他看着我这张属于彭莺的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我意料之外的话。
“你……演示一下。”
“啊?”我愣了一下。
“从她身体里出来,让我看看。”他眼神灼灼地盯着我,“我要亲眼看看。”
看着他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模样,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要证明总比他不信要好。
而且,说实话,我也想赶紧离开这副黏糊糊、软绵绵的身体,回到自己那虽然普通但用着顺手的躯壳里去。
“行,那你可看好了。”我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说道,“别被吓到。”
说着,我便熟门熟路地盘腿坐好,闭上了属于彭莺的那双秀气的眼睛。
凝结精神,意守灵台,然后……脱离!
这是我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的流程,简单得就像呼吸一样。
往常,只要我念头一动,灵魂便会感到一阵轻飘飘的拉扯感,随即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便已是自由自在的魂体状态。
然而这一次……
一秒。
两秒。
五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床褥的柔软,能闻到空气中尚未散去的靡靡气味,甚至能听到安富那紧张的呼吸声。
我依旧被牢牢地锁在这具女人的身体里。
“嗯?”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诧异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