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看懂了她的意思。他苦笑了一下,走上前,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其实,我一直……很想让你看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传来,“想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他抬起头,望向墙上那些泛黄的旧书页。
“我……偷偷看过一些旧时代的书。书上说,很久以前,女人……不是那样的。”
诗织的身体,又是一颤。她安静地,听着。
“她们……是‘人’。和男人一样,是人。她们会成为母亲,成为妻子,成为各种各样的人,而不是……而不是‘耗材’。”阿健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深的向往,“所以,大家都觉得我是‘怪人’。因为我没法把你们……当成东西来看。我做不到。”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诗织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上,眼神复杂。
“你……很漂亮。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像你一样,被养得白白嫩嫩的、丰满漂亮的‘耗材’。”
他的话语,变得有些艰难。
“他们……把你们当成玩具、抱枕、靶子和食物。我……”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的困窘与寂寞。
“我做不到。可是……我也是男人。每天看着你们……其实,我一直……很寂寞。”
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袒露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与痛苦。
他是一个身体里住着成熟灵魂的小孩,一个拥有着正常人性,却活在扭曲世界里的、孤独的异类。
听完他的话,诗织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终于彻底碎裂了。两行滚烫的清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眼眶滑落。
那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终于找到了同类的、巨大的委屈。
“……那……我们……是什么?”
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颠覆了她十八年认知的问题。声音沙哑,破碎,却清晰无比。
阿健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坚定。
“是人。”
夜,深了。
那场谈心,似乎耗尽了诗织全部的精力。她很早就蜷缩在床垫上,沉沉地睡去了。
而睡在地板上的阿健,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天的所见所闻,以及那场对话,让他的情绪,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深处,有一股属于雄性的、原始的躁动,正在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悄无声息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在睡梦中依然微微蹙着眉的诗织,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间角落里,那个用一块破布帘隔开的、简易的洗浴区。
他脱下衣服,露出了他那虽然瘦弱,但却线条分明的、少年的身体。
然而,在他身体的下方,那根狰狞的、与他纤细身形成反比的巨根,却早已因为无法抑制的欲望,而怒张到了一个惊人的尺寸。
这是他另一个,无法对人言说的秘密。为了不吓到这个本就惊魂未定的女孩,他每天洗浴,都刻意和她错开时间。
冰冷的凉水,从头顶浇下,却无法浇灭他内心的火焰。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诗织那丰满雪白的肉体,浮现出她在巷子里,被那群男孩侵犯时的、屈辱而淫靡的画面。
一股混合着欲望、愤怒与保护欲的复杂情绪,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知道,只要他现在走过去,那个女孩,绝对不会反抗。
但他不能。
他好不容易,才在她那片死寂的废墟上,点燃了一星名为“人性”的火苗。
他绝不能,亲手将它熄灭,变成和外面那些人一样的、只知发泄的野兽。
最终,少年痛苦地、压抑地低吼了一声。
他背对着帘子外那道沉睡的、诱人的身影,伸出了自己颤抖的、因为练剑而生满薄茧的右手,握住了自己那根涨得发紫的、巨大的肉棒。
在这间充满了禁书与人性光辉的、小小的避难所里,为了守护那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与羁绊,孤独的少年,只能用这种最原始、也最寂寞的方式,来对抗这个世界,以及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