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婢女一愣,隨机急忙应是。
谢执低头看著自己身上的官袍。
这身是正四品的官袍,当初怕陆綰寧识破身份,便让惊云一直在准备和季淮序同样的官袍。
等上了马车再换上都察院的官袍,回家前也会特意换上。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以后屋里都不准准备四品官袍!”
惊云想笑,却只能艰难忍住:“是。”
……
从马车上下来,陆綰寧打了个哈欠。
还好今天第一节是礼仪课,可以光明正大睡觉。
正想著,陆綰寧看到三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拉著车朝宫门走来。
能用得上这种排场的,除了太子殿下,陆綰寧想不到第二个人。
看著那车越走越近,陆綰寧这才注意到以往车帘拉得死死的太子车驾,今日车窗竟然是开著的,车帘也不曾拉上。
正想著,陆綰寧的手臂忽然被人抱住。
“綰寧!”
谢瑶的声音一下子拉走了陆綰寧的注意力。
她目光落在谢瑶身上:“你来了?”
“嗯,上京城的路比我们滇南城的路好走多了,马车一点都不顛簸,我今早还吃了羊肉胡饼。”
她嘰嘰喳喳抱著陆綰寧的手臂说个不停,又问陆綰寧吃的什么,衣服用的是什么熏衣服的香料,香喷喷的,像刚开的茉莉,但又不像市面上卖的那些香料,透著一股子廉价的香精味。
谢执坐在马车里,冷气不要钱地往外冒。
手里那本书几乎被捏烂。
差一点,刚刚綰寧明明都往这边看了!
再看谢家那缠著陆綰寧的小姑娘,真碍眼啊。
不过没事,出嫁了,就不会再这样缠著綰寧了。
想到此,他黑著脸將车窗拉上。
陆綰寧余光看著谢执的马车进入皇城。
刚刚,他好像在太子殿下的车上看到了六郎。
错觉吧,六郎怎么会在太子殿下的车驾上。
不过六郎是太子殿下的幕僚,真在太子殿下的车驾上,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
“綰寧,你知道季少卿吗?”
谢瑶的声音再一次將陆綰寧的思绪拉回。
她心里咯嘚一声,心中仍旧抱著侥倖:“知道啊,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