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山河匯聚,无形的力量在她周身环绕,如同山岳般沉重,如同大海一般浩瀚无尽。
她是王,承载著亿万土地和人民的希望,也携带著他们的力量。
这是她那日血誓之后获得的力量。
隨著为王这些时日的积淀,这份力量愈发的强大,愈发的纯熟。
她感觉脚下的这片山河湖海都在拱卫著她,万千子民子呼唤著她。
她可以使用这些力量,她可以促进激发士兵的气魄……
所以,她现在也不太惧怕那些拥有奇诡之力的修者妖魔。
“陛下,莫起刀兵。”
“无色无面,无形无相,吾非何人,吾为亿万人。”
“我既是你,你既是我。”
“你心所想,所以有我。”
两人相对而立。
忽而,这怪人却开了口,语声忽远忽近,莫名其妙,听不得其意。
萧歆玥眯了眯眼睛。
明辰曾经与她閒聊过,越是高位者,越是喜欢弯弯绕,喜欢一大堆乱七八糟云里雾里之事来哄抬自身。
以下谋上,以小谋大,需透过现象看本质。
所谓仙神,亦有所求,亦有所爭,
他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做了什么……这些事情才是重要的。
其余的遮掩迷雾,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並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依旧指著对面的怪人:“你来我面前,所为何事?”
承迎著萧歆玥的目光,这怪人单手竖於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吾来,是为陛下解天象,陛下悟,则过一劫,千年功业可成。不悟,则……万般努力付诸东流,天降功业毁於一旦。”
萧歆玥面色一变:“哦?”
她眼珠瞪得溜圆,上前几步,故作急切似的问道:“何天象?先生何意?”
怪人指了指殿外屋檐下的鸟巢:“陛下,復兴之际,天兆其戒,维鹊有巢,维鳩居之。”
“陛下以为何意?”
他手掌轻轻一挥,那鸟巢顷刻间便被无形的力量摧毁。
不过诡异的却是,所有的泥沙枯枝都凭空悬浮在半空之中,没有落到地上。
而在那鸟巢里,却有两个跟筑巢的鸟雀截然不同的小鸟,生的很大,隱隱的都要超过筑巢的鸟儿本来的大小了。
口爪胸赤,昂著脑袋似乎在等待著餵养。
“哦?”
萧歆玥闻言挑了挑眉:“鳩占鹊巢?”
“先生什么意思?先生是说,有人会篡了我的国?”
她聪明的很,一瞬间便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老黄历了,董贼篡国那都是先前的事情了。
先生延迟有点高啊!
这怪人闻言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留白是高明的劝解方式,指点出一点,剩下交给別人进行无尽的畅想。
他没长眼睛,却仿佛可以窥探到人心一般。
一对口爪胸赤的占著雀巢的幼鸟,这人是在点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