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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天庭招安专员（第2页）

而在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钟楼。

钟面无指针，只刻着一行字：

>**此钟为言而鸣。**

玄寂就站在钟下，背对着他，衣袍猎猎。

“你来了。”他说，没有回头，“比预计晚了七天。”

“因为我还在犹豫。”李青山走上前，“我在想，如果我说出那个真相，会不会毁掉一些人的希望。”

“那你现在决定了？”

李青山点头：“真话从来不是用来取悦谁的。它是对得起自己的方式。”

玄寂终于转身，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近乎神性的平静。

“你知道为什么‘第八人’必须是你吗？”

李青山摇头。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既说过谎，也揭穿过谎言的人。”玄寂说，“你曾因恐惧沉默，也曾因愤怒咆哮。你烧过别人的信，也藏过自己的日记。你不是完人，正因如此，你才能代表所有人。”

他抬手指向钟楼顶端：“那里挂着一口梦钟，每一声响，都能唤醒百万人的记忆。但它只能敲一次。而敲钟者，必须用尽一生积蓄的‘真言之力’。”

“代价是什么？”

“遗忘。”玄寂轻声道，“你会忘记一切??名字、过往、爱过的人、恨过的事。你会变成一张白纸，重新开始。”

李青山沉默良久。

远处，一朵九瓣桃花随风飘来，落在他肩头。花瓣逐一脱落，每一片都浮现一段记忆：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别替我瞒着”；初恋女友离开时留下的话“你不肯说，我就当你不在乎”；还有他自己，在某个深夜写下又撕碎的忏悔录……

这些都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正是这些细碎的真实，堆成了他活着的证据。

“那就敲吧。”他说。

玄寂递给他一把锤，通体漆黑，柄上刻着十二个古字：

>**一字生死，万语归真。**

李青山踏上台阶。

一步，一道记忆消散。

第二步，他忘了妹妹的名字。

第三步，他记不起第一次拿起笔的感觉。

第四步，初恋的脸模糊了。

第五步，连“李青山”这三个字也开始褪色。

当他走到钟前，已是眼神空茫，唯余本能驱使手臂高举铁锤。

最后一刻，他忽然笑了。

不是因为解脱，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即使忘掉一切，只要他还愿意说出一句真话，他就依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