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一股子妖邪气,“就说你的话不可信。”
戚烟不动声色地转回来,把锅甩给他,“谁知道你这么快就脱衣服了。”
周越凯不理她,开始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洒在她心头,湿淋淋,热腾腾,又麻又痒。
循环两个呼吸,戚烟打开音乐播放器,随便挑了个歌单播放,想加大音量盖过水声,又想到现在太晚,会打扰其他人休息,只好把音量调小。
再从包里抽一本速写本,翻开,拿着一支炭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周越凯洗澡比她快。
水声停止的瞬间,戚烟看着画上的人体发愣。
这次画出来的内容,比上次画的那幅要多。
已经不是一句“人体结构”可以简单概括的。
“歘!”
她撕掉这一页,揉成团,对准垃圾桶准备扔进去。
手在中途顿住,到底还是没舍得,展开皱巴巴的纸张,在周越凯走出浴室前,快速对折再对折,折成小方块,藏进书包暗格里。
周越凯的脚步声渐近,摆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调侃她:“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戚烟翻开新的一页,随手画水珠。
“iwannaholdyouyarstonight
(今夜我想拥你在怀中)
ijannaholdyou
(我只想紧紧拥抱你)
……”1
手机躺在一边,失去水声干扰,慵懒性感的女声唱着缠绵暧昧的歌词,听得人骨头酥软。
她不聋,周越凯也不聋。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误会点什么,反正戚烟受不了了,笔压在本子上,左手拇指摁着,右手伸过去拿。
周越凯离桌子近,帮忙递给她。
“谢谢。”她接住。
他没松手,问她:“你手腕怎么了?”
“不小心擦破皮了。”
“哪儿弄的?”
一直被追问,戚烟有点烦,瞪向他,“你说呢?”
周越凯也在看她,右手撑着桌沿,左手还捏着她的手机。
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但不管怎么闻,戚烟都觉得这味道好像在他身上更好闻。
暖气烘得人皮肤发干,她舔了舔唇。
周越凯结束了短暂的回忆,“那时候,我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戚烟炸了:“是啊!痛死了!她那样说我,还推我,你不拉开她就算了,还火上浇油弄我伤口,周越凯,这笔账我记上了!”
话音刚落,他弯下腰,唇瓣轻轻印在她手腕内侧。
伤口已结痂,洗澡时碰到水,现在又疼又痒,被他柔软的唇贴着,感觉很微妙。
“还痛吗?”周越凯抬起头,轻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