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终于接到护宛校尉的来信,信中言明,西宛战事吃紧,他万分紧急之时,才直接向皇上传报,而未事先通知他,如今战事初歇,徐之宜统领的大军两日后便会来到,请求他的指示。
魏松见他说的与当日那朝堂上的急报相吻合,也放下了怀疑的心思。
给他回信,要他务必保证边境安稳,同时,暗杀徐之宜,切不可让她再活着回来。
魏松和明涣,计算着各据点的人马,如今他们皆已出动,以最快的脚力赶来盛京,距离太子出殡明陵那天,还有不到十日,就算徐之宜没有死,也来不及了。
三日前,魏松将太子妃和明楚的衣物呈上去,皇帝果然气急攻心。
宣室内,皇帝怒问,“他们的尸身呢?!”
魏松压制住语气,淡淡道:“与太子殿下一起,停棺东宫。”
“到底是何人所为?!势必要找出来,给朕碎尸万断。”他气急攻心,猛烈的咳嗽起来。
吓得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魏松和冯虎相视,也惶惶跪下。
“正是徐之宜,这尸身是在北军军营后山发现的,之前她如此百般护着章行简,如今看来,这两人是狼狈为奸,意图谋反!”魏松趁机给他下眼药。
冯虎也上前添火,“禀皇上,自北门校尉报徐将军擅闯出城后,属下一直暗中监视北军军营,正是在太子出事后一天,军营发生动乱,只见两人趁夜逃到了后山,臣赶去时,只见北军军士已经将太子妃和皇孙逼下了山崖。”
明延在外偷听,忍不住进去为徐之宜说话,“你们胡说,那天晚上,她明明不在军营中,如果是北军的人动了手脚,那也不是她,舅舅,你们怎可无凭无据就这样污蔑我朝的护边功臣!”
魏松没想到明延会进来,下意识的想像呵斥明涣一样呵斥他,“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不妥,“这里你不该来,快出去!”
明延不听,还是为徐晚求情,“父皇,儿臣那天在明月楼,明明看见了徐将军,她真的不在军营里,我们总不能一边靠着她打仗,一边还在后面捅她一刀吧。”
魏松忽然看向他,徐之宜之前在明月楼?怪不得能进得了宫,原来是明延在帮她。
“七皇子,徐将军暗害太子妃和皇孙,已经是事实,你之前为帮她进宫,暗藏人在明月楼,已经犯了重罪,如今切不可再犯糊涂,为她开脱。”
皇帝也看向明延,心弦紧了紧,“延儿,难道你的意思是,朕的禁卫统领也跟着在骗朕是吗?”
冯虎立马跪下,“微臣不敢,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明延一噎,“不是,父皇,我的意思是,徐将军不会这样做的……”
“行了,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你还要为那逆贼说话,你看看你皇嫂和楚儿的血衣,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朕实在对你太失望了,今日起,罚你三月幽闭宫中,任何人不得探视。”皇帝深深的看向明延,与他眼神相视。
明延跪下,俯拜叩头,“父皇,儿臣请您清醒一点,儿臣也是为了皇兄好啊。”
魏松不想让他再说下去,眼神看了一眼张内侍。
张内侍会意,把明延拉了出去。
魏松自然不会真的心疼这个外甥,反正他碌碌无为,也不堪大用,关了禁闭又何妨。
“来人,传朕密旨,赤羽将军谋害皇族,罪责重大,若是兵败则已,若是得胜归来,立刻斩杀,以祭太子一家之灵。”身旁的拟旨太监立刻写了下来,交给皇帝过目。
魏松见状,眼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此时,南境紧急军报来了。
这倒是在魏松的掌握之中,他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皇帝本是有些疲弱的身体,看完军报后,喘息不已,身旁的太监连忙给他喂了一碗参汤。
“北狄竟然以明若为要挟,令昭明退让之前所占城镇,还要给他们奉上钱财,否则便以十万大军压阵,南下入侵?这群人,出尔反尔,毫无信义可言!”
皇帝恨恨的扔了那军报,魏松捡起来,看完后,上前一步。
“禀皇上,如今西宛犯边,南荣的徐太子也死了,虽隐瞒了消息,但也是个隐患,北狄又陈兵意欲南下,战争一触即发。于内,太子身死,皇孙也不在了。”魏松看了他一眼,沉了一口气,“还请皇上,另立储君,以振奋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