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闫钟那双凝重又迫切求问的眼神,其实她心里也在不断问,可是很多事还未真正完成,她实在想不出来下一步该如何走。
“还未夺得头魁,我想不出来该怎么走,我想大概是先看一步,再走一步吧。”
萧菱秀说着,看出闫钟似乎也被她这种顺其自然的姿态给弄得皱起眉头,见他还想要说什么,她直接打断:“我头有些难受,我就先回房歇息了。”
闫钟噎在喉咙的话到底还是吞了回去,点着头,望着她回到了房间。
他就在那站了好一会,之后叹口气,也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的谢府。
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之中,拿着酒杯一直在喝着。
谢玖安沉默着,那烈酒入喉,却丝毫无法令他此刻不断发痛的心脏能够得到一些平稳。
以往无论有什么难过之事,只要有一杯烈酒,他起码就能在被烈酒折磨神经之下,可以短暂地将所有的痛苦都掩埋在内心最深处。
“呵,偏偏,唯独是你。与你有关之事,我喝什么都无用。”
他低笑着自嘲起来,又仰起头,将手中的那杯酒全部饮完。
这会从外回来的阿什,路过谢玖安的房间,见到还有烛光,想了想还是走了进来。
一抬头就见到自家主子借酒消愁,他不由咋舌,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主子,你这样喝下去,明日的早朝,我看是很难不头痛了。”他边说边自顾自地也拿起了酒杯倒了杯酒,闻了闻,随后眼睛发亮,“这是春风醉?”
谢玖安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院子里,声音沙哑又暗沉:“阿什。千万不要涉及感情,一旦涉足了,真的会顾及很多,也会真的很难受。”
阿什听着这话,刚喝完半杯,没忍住小声吐槽道:“那是主子你,嘴死硬,有些话说清楚不就好了?我看那萧娘子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之人。”
谢玖安沉默几秒,喝了一大口,摇着头道:“说清楚?那岂不是让她完全涉足危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远离危险。”
“可是,主子,你别忘了,从她来京城开始,参比御膳,那就应该半只脚踏入了危险。”阿什丝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谢玖安那些自艾自怜的心绪。
他微微一愣,低头望着手里的酒杯,那一瞬有什么在心里浮动着。他小声低语:“是啊。但若不让她参比御膳,那她这么久的努力又会付之东流,我不想看着她为此而难过。”
阿什说话一点也不顾自主仆身份,甚至很不留情面,大概是他说话很少过脑子。他喝完一大口后,立马就趁着这股酒劲反驳:“那你不解释就抛下了萧娘子,难道她就不伤心难过了?我想,被自己心悦之人背叛和失去愿望,难过程度应该不相上下。”
这话简直就像是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谢玖安的身心之上。他愣住在那,连手里的酒杯似乎都开始发颤。
是啊,为何他一直都不明白呢,他将她推走了,她那么心悦自己,她也一定与自己一样难过。
谢玖安就像是恍然大悟起来,将手里的酒杯给丢下,转身就往外跑。
阿什愣住,看着自家主子跑出去,错愕举起酒杯:“主子,你去哪?”
谢玖安没有任何心思去回答阿什的问题,他如今心里只想快去找她。
对,找到她,和她说清楚,将自己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情绪都告诉她。
他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他只是不想谢家伤害她,也不想谢家背后的那个人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