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快醒醒!”
阙烬兰眼睛眯开一条缝,一张硕大的毛茸茸脸就摆在自己面前,颇为聒噪地发出尖鸣,听起来十万火急的模样。
“大早上的——”
她打了个哈欠,本想翻个身继续安眠,但身下本该热烘烘的掌心此刻却有些发凉。
“姐姐。。。这个姓谢的好像凉了。。。。。。”
与此同时,景貂略带焦急的声音穿透了她遮住耳朵的翅膀,阙烬兰猛然睁开双眼,用自己羽毛不算旺盛的腹部去贴合谢邑的掌心。
的的确确没什么温度了。
“谢邑!”
她扑腾到桌子上,趴在男人耳边叫唤着,用两扇雪白的翅膀扩着声,好一会儿谢邑才有了动静。
“嗯。。。?好冷。。。”
谢邑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他呼吸浅促,说话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想给阙烬兰一个安慰的微笑,但嘴角最终只是无力地牵动了一下。
钻进谢邑披在外面的大衣,阙烬兰这才惊觉他身上和十字架粘连的皮肉被早就被磨破,凝固的血痂也不知何时掉落,新鲜的血液染红了背上已经有些松了的绷带。
“你就这么生生忍着?”
语气里带着急,阙烬兰立马扭头再飞向自己的战斗服,变成人形后找出应急包再次给他上药包扎。
谢邑强撑着将背部挺直了些让阙烬兰方便操作,低垂着头就这么任由女孩帮他脱下大衣拿出消毒和止血剂擦拭,最后里三圈外三圈的环绕纱布。
“谢谢你,小鸟。”
还没等阙烬兰想起什么刺人又不伤感情的话语回敬,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胡主任。”
有人来找胡芳?
阙烬兰看了眼刚变回人形的景貂,后者十分会意地扶起谢邑来到办公室自带的卫生间。
“请进。”
披上那件白袍,阙烬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
来人依旧是心理老师魏心,女人低垂着头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手上抱着一沓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报告。
“主任,三年一班的报告结果下来了,根据您的吩咐,已经数据正常了。”
自己的吩咐?
自己自从昨天和魏心见过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过交流,哪来的吩咐?
阙烬兰摆着胡芳的脸,两道疏淡的眉毛轻轻向中间聚拢,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是么,我说的要求。。。你确定都做到了?”
然,被她这么一唬,魏心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仔仔细细地逐字阅读胡芳给自己发的信息,完整看了三四遍才敢抬起头:“是的。。。。。。主任,心理组那边还有小组会要开,有事情您信息联系我就好,我先告辞了。”
手机发信息啊。
直到魏心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阙烬兰的视线范围内,她才开始检查被自己忽略已久的办公桌抽屉。
卫生间里的两人也听到了办公室的动静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谢邑脸色好了些,只是本该泛着光泽的薄唇此刻有些干裂苍白,他不再依靠着景貂行走,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坐在了沙发上,目光如水,静静地看着阙烬兰翻箱倒柜。
我也会看,神气什么。
景貂看着这一幕抱着手臂没什么好气地复刻谢邑的动作。
“找到了。”
从倒数第二个抽屉中翻出来一个已经解了锁的白色手机,阙烬兰打开信息app,赫然发现此刻手机正在自动地给各种陌生号码发信息。
而且发的还是同一条信息。
“是否已经厌倦了日复一日重复单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