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知道,你再也逃不掉,也永远放不下。”还是男人那故作冷漠的声音,此时却一字一句扎在他心头上。
当时的他垂眸,“你为什么……会知道?”
“嗯,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可男人眼神的阴郁陡转淡笑,“所以我不希望你经历。”
时渊序此时低笑,忽然沙哑地自嘲。
“我知道了……”
“原来你对我,就是这种感觉。”
曾经骄傲的狼,暴戾的狼,终于发现男人那几句话,不是在剖他的心。
而是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看。
鲜血淋漓。
却极致淡漠。
男人疯癫到早已不以为然——时渊序此时发狂地笑,笑自己是个混账,当时的他,甚至为了男人究竟是对谁有这种感觉而满心醋意,咬牙切齿地放纵自己继续恨他。
——湛衾墨,你如愿了。
——我现在,恨不得把我自己全身全心都献祭给你,可你要么?
“我……怎么配……”时渊序忽然仰着头,痛苦酸楚的眼泪擦过眼角,划过下颌。“我又该怎么还你?”
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赌桌。
“他的命运一早就定了,活不到十八岁就会死去,因为他除了是濒危族群以外,他还是黑市所有买家盯上的重要容器,也是神庭暗中观察的存在。”
“那么,先生你的筹码是?”
时渊序心里一阵痉挛,这会他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横死过去?被暴打而死,还是被雷劈死?他已经见识过太多。
可那一瞬,他的目光猛然顿住了。
赌桌另一头的人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湛衾墨!
只见男人神情依旧,“筹码自然是这些,不够还可以继续上。”
对方此时一头银发垂泻在肩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悄悄推出一排筹码。此时的荷官忽然狞笑,“好,先生真不愧是邪神,竟然能拿出那么多筹码!不愧是赌得起的人!”
是男人在赌牌。
可赌的是什么?
时渊序定睛一看,却浑身上下顿时淌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湛衾墨虽然安然若素地坐在原位,可无数条金线竟然贯穿了他本人!
虽然金光烁烁有着动人的光泽,可这些金线在男人身上甚至扎穿了无数个血洞,可湛衾墨仍然唇角淡笑,置若罔闻,仿佛这些痛觉不值一提。
荷官推开一副牌,一边轻声说。
“牌局开始。”
“一旦稍有差池,就是满盘皆输,不仅你会灰飞烟灭,你想拯救的人,也不可能得到安生——“
“先生所求的,应该就是让心上人能活下去,不是么?”
随即,荷官直接用小铲子直接将男人身前的筹码铲成一排。
“嗯,凭你的筹码,可以一试。”
时渊序瞳孔骤然一缩。
那一根根金线竟然连着湛衾墨推向前的筹码,那些金线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竟然看到的正是那一幕幕自己的死状
原来,原来那些画面确实不属于他,而是属于这男人的回忆!
他无数次死亡的场面,全都被湛衾墨一人收入眼中。
那么,筹码是……”嗯,我自然求的是他活下去,但不仅如此。”湛衾墨淡然轻笑,“可以发牌了吗?”
“先生既然已经坐上了命运赌桌,就知道赌桌的规定是见好就收,不能贪多,不可反悔,否则我们也很难办。”
此时赌桌旁也人声鼎沸,一堆看热闹的人涌来,“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来赌了!”“赌狗赌到后面灰飞烟灭,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哟哟,竟然是来赌回心上人的命,这位仁兄,你是嫌自己的命长还是嫌你心上人活得还不够短?”“竟然想要的不止一个,只怕到时候把自己的命输了,还要赔上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