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谦赶紧点点头,几颗泪珠又顺著睫毛处滑落。
胡翊便问道:
“知道你现在受的是什么疼了,那你知道被你折磨过的那些宫人们,他们受的是什么疼了吗?
列朱守谦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而后突然一紧,回想起刚才的蛰疼,嚇得一哆嗦。
见他懂了,胡翊便又道:
“这只蚂蚁第一次咬人时,注入的蚁酸最多,是最疼的时候。
姑父叫它第二次咬你,且很快就停手,这种疼痛还不足原来的一半。”
说罢,胡翊又取出了蜂蜜,强行要往朱守谦的胳膊上涂抹。
有了刚才被蚂蚁噬咬的痛苦,朱守谦这次说什么也不干了,从胡翊身边溜出去,立即转身便往外跑。
“姑父,你不要过来!”
“我不要涂蜜,我不要被咬!你不要过来啊!”
胡翊面无表情,依旧朝朱守谦走去。
“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朱守谦慌忙逃出屋外,四处呼救。
但却被把守別院的护卫拦下。
他出不得门,很快便又被胡翊堵在门前。
“姑父,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侄子啊!”
朱守谦的哭腔显得既无助,又悽惨。
泪水再度从他的眼角滑落,抽泣声音显得弱小又可怜。
但在这里把守著的甲士们,不会对他抱有任何同情。
他们可以同情任何人,但朱守谦是个例外。
人在做,天在看。
若不是顾及到他的身份和地位,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身在宫外的朱守谦根本活不到现在。
胡翊一把抄起这个侄儿,又回到大殿里。
朱守谦的哭声被冷漠的甲士们无视掉了。
甚至於,这样的大事,他们都懒得去向陛下和娘娘那里稟报一声。
胡翊强行在朱守谦的一只胳膊上涂了蜜,然后打开那个他用来藏匿蚂蚁的茶壶。
这些蚂蚁一闻到蜂蜜香味,触角飞快地涌动著,很快便聚集起几十只的蚁群往朱守谦的胳膊上爬去。
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黑蚂蚁时,朱守谦不断发出尖叫,泪如涌泉,几近崩溃了。
三日间无人搭理他,漠视他的特权,磨礪他的性子。
现在,他已不敢再那样跋扈,对谁都颐气指使,只是不断喊叫著“姑父”二字,不断地求饶。
便在十几只蚂蚁密密麻麻爬过来,每一只都有指甲盖那么大,口器狞,快速攀爬,聚拢在他的骼膊上时。
又一想到刚才被蚁噬之苦,朱守谦惊恐地发出撕心裂肺般的豪叫声音。
胡翊趁势一袖子抹去了蜂蜜,连带那上面攀爬著的蚂蚁一併清理·——
他自然不敢令皇孙被蚂蚁噬咬,跟宫女们一样体无完肤。
今日用这样的手段,是要叫他体会一下宫女们当初承受过的痛。
现在目的达到了,朱守谦嚇得瘫软在地,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隨呼吸上下起伏著,眼泪和鼻涕全都混在一起,变得狼狐不堪。
这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