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慌得不行,但还是冷静道:“没闯进来就是还有余地,你们先去接旨,不可冒犯了。”
两人无法,只得起身往外去,心里却更加觉得贾母偏心。
武天钺领兵在二门外等着,没多久就见贾赦和贾琏瑟瑟发抖地相互搀扶着出来,两人一见到他身后的龙禁尉,吓得面如土色,跪倒在地。
“圣上有旨:‘今有犯官贾琏,本膺朝禄,忝列勋戚,乃不思报效,反恃势妄为,罪证确凿,尔其听之:一曰盘剥重利,虐害黎庶;二曰勾结有司,干涉婚配;三曰□□无耻,戕害人命。以上诸款,情节恶劣,天人共愤,着革去一切职爵,锁拿收押,移交刑部、都察院严审议罪。其涉事家仆一并查拿,毋得徇情。’”
武天钺见二人出来,也不多话,直接拿出圣旨宣读。
读完,不管贾琏如何哭喊求饶,挥手让人拿下,随后转身出了荣国府,上马往薛家去。
第67章
薛家仍暂住在贾府内,只是那院中有一道门通向外街,薛蟠等外男都从此处出入。
今日已晚了,武天钺也没耽搁,听贾琏还在哭嚎,心中对这等毫无底线的人很是厌恶,命人堵了他的嘴,快马往薛家去。
薛家同武天钺有合作,自是对他身边的人很是熟悉,门子见敲门的人是常跟着武天钺的,又惊又喜,正要请安,就见外面一列凛然肃杀的兵士,不由吓得腿软。
武天钺对自己身边的人没查出薛蟠背了人命的事很是羞恼,此时见他家门子一开始谄媚,发现不对劲后又懦弱地跪下。
不由想起薛蟠的为人,欺软怕硬、仗势凌人,若不是自己时常敲打着,他怕是早在外拿自己当靠山欺压百姓,再害了旁人性命。
且薛家院子只薛姨妈、薛蟠以及前些日子来投奔的薛蝌住,武天钺也不怕惊扰了谁让黛玉担心,所以不像在贾府时放任下人进去通报,直接命人看住薛家守夜的人,一径往薛蟠屋里去。
至薛蟠屋外,怕薛蟠姬妾也在内,武天钺随意点了个小丫鬟进去查看。
没多久,只着寝衣的薛蟠跌跌撞撞跑出来,见了这许多人,照例被吓倒在地。
武天钺懒得看他,将圣旨宣读完毕,命人绑了出门。
才出了门,飞焰上前禀报:“已让人将消息传给姑娘了。”
武天钺点点头,上马进宫。
皇帝并未见他,只让蔡让出来传话:“世子辛苦了,您也是被小人蒙骗,您的清白圣上是明了的,接下来的事交给都察院就行。”
都察院与王子腾交好,皇帝就差直接告诉自己这就是他设的局,武天钺心中不忿,但也知万不能再让他起疑,低头应道:“也是我识人不清,还要靠皇伯伯把关。”
蔡让笑眯眯地回道:“世子还年轻,以后经的事多了就好了。”说罢,忙让人将贾琏、薛蟠送去都察院。
武天钺心中哂笑,将人交割清楚,转身出了养心殿。
忠顺王在殿外等了许久,见他带兵抓人,又见他匆忙回来,只是上前不敢打扰,此时看到只他一人出来,忙问道:“怎么样了?”
武天钺有些颓败,没心情回他,所以摇摇头,只道:“没事。”
忠顺王见儿子一脸灰败,心中不忍,叹道:“你今日也知道了,这世上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日后可改了吧。”
武天钺并没回话,在心中思索着有什么法子能让皇帝同意自己带着妻眷外放,实在不行将这世子之位扔了也可以。
忠顺王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年纪小,一头冲劲被打压了,有些回转不过来,安慰道:“这世上也不是只有那一条路,你好好休整几日,待圣上气过了就好了。”
武天钺听了这话,不知是父王老了,还是自己在外经历得多了,只觉他一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运筹帷幄,反而天真得很,但也没说什么,只扯了扯嘴角:“儿子知道了。”
如今已是半夜,忠顺王还要上朝,被皇帝留宿在宫里,武天钺独自回了府,给一直等着的忠顺王妃回了话后,方回房休息。
这边已灭烛就寝,贾府那边仍旧灯火通明。
黛玉本也休息了,但贾母知道贾琏被抓后,着急得不行,忙派人来叫她。
虽被绿沉拦住了,但黛玉本就觉浅,又才睡没多久,自然醒了,问道:“怎么了?”
没多久,绿沉推门进来,将武天钺派人来说的话同黛玉说了,又道:“老太太房里的鸳鸯在外等着。”
黛玉皱眉沉思了会,起身道:“更衣。”
随后带着绿沉同鸳鸯往贾母院里去。
不多时,至院中,两府的人都还未散,惊慌地围着贾母,连薛姨妈都披头散发地坐在一旁。
众人见黛玉来了,忙上前道:“姑娘同世子交好,可知今日是为何?”
“世子都搬出去多久了,玉儿能知道什么。”贾母喝退众人,拉着黛玉坐下,踟蹰道,“玉儿可有法子联系一下王府?”
黛玉安抚贾母:“外祖母不要担心,世子方才命人来传了话……”
话还未完,薛姨妈哭着上前:“好孩子,你告诉姨妈,你哥哥可有事?”